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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手帕交。说来这是个极庸俗但又极常见的故事,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最先选中的东宫妃并非皇后与我,而是你的母亲。可你的母亲,作为镇北王的女儿在当时是绝不会被允许与太子结亲,所以才有了后来你与储君的婚事。”

贵妃的面容在重重宫灯的照耀下宛如鬼魅:“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这门婚事要了你母亲与皇后的命?”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难道现在你还要送走你父亲的性命吗?你要知道,皇权之下,命如草芥!”

任你权势滔天,任你富可敌国,都不过是皇权鼓掌里玩弄的蝼蚁罢了。身为蝼蚁,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飘飘渺渺的雷声轰然炸开在李药袖耳边,将她炸得神魂震荡,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道宫门的,又是如何与父亲说要退了与沈蠡的亲事。

光景不断变化,她已身在潜龙邸外,茫然看着处处张灯结彩的宫殿和远处一身红衣沈蠡。

李药袖茫然地注视沈蠡如何迎亲,如何牵起那位女子的手,又如何与她对拜,又如何共同步入新房。

这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李药袖哀哀怨怨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泪花,看着五指分明的手掌忽然愣住。

她爪子呢???她现在不是镇墓兽吗?

李药袖瞬间醍醐灌顶,周围景象霎时间扭曲成无数个巨大的旋涡,一声苍老的呓语忽而响起在她耳边:“许多人入了这无妄梦,施主竟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待李药袖从天旋地转中站定,她警觉地转过头,一个身披袈裟的年迈僧人正微笑地看着她,她小心地问:“大师您是?”

僧人正是在大雄宝殿中与沈檀对话之人,可此时他却非那副半人半白骨的恐怖模样,他面容慈祥却一语惊人,“我是国师的师父,施主唤我为杯渡即可。”

李药袖瞳孔地震:“啊?”

杯渡禅师苦笑:“这一切因果当从我将那孽障从山中捡回寺中而起,其实从捡到他那日起我便知他非此间凡人,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敢逆天改命,导致这生灵涂炭,白骨遍地的人间炼狱。”他摇头道,“如今再多悔恨也是枉然与狡辩。”

李药袖心情复杂地看着老和尚,忽然出声询问:“方才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杯渡禅师道:“若无异星坠世,皇陵殉祭,方才的情景便是施主未来将会经历的一切。”他问李药袖,“施主可曾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李药袖迷茫道:“可一切从来由不得我做主啊。”

“若是由得呢?”被渡禅师淡淡问。

若是由得,是选择从未发生过那场惊天动地的巨变,亲眼看着沈蠡与其他女子成婚;还是选择鸿蒙初辟,天地齐裂,自己沦为枯守皇陵数十年的镇墓兽?

李药袖喃喃轻声说:“可这两个选择,都一样得让人恶心啊。”她很认真地反问,“何况,让我一个人抉择这世间万千性命的走向本身就很不合理啊。我只是一个恰好被你的徒弟选择做镇墓兽的倒霉鬼罢了。”

杯渡禅师没料到她这个回答,静默许久后叹息一声:“的确如此。”

场景倏地一变,李药袖与杯渡禅师不再身处皇宫禁内,而是站在荒草丛生的官道上,一只浑身长满骨刺的豺狗正贪婪地啃噬一具女子尸体,它的两只前爪怪异地拉长,犹如人的五指,灵活地将肉块从骨头上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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