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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非打趣着问他是不是怕了,他说,怕也有一点,可我是警察呀,能尽力,怎样都是光荣的。
但他运气不好,职业生涯刚刚迈入正轨,便已成了一方冷冰冰的墓碑。
“你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明白?”
谢轻非虚虚说了声,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挡住了整张脸。
能够开口说出这件事对她已是不易,比之费力去遗忘去逃避的凌迟之痛,这种让痛苦彻底袒露的感觉……似乎让她前所未有地松了口气,肩膀上的分量都好像轻了许多。
卫骋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到半空停顿了一下,握成拳收了回来。他翻动纸页,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沙沙轻响,等谢轻非背脊耸动,终于抬起头时,他背过身去没看她的脸。
首次心理干预以建立信任为主,时间用不着太长。谢轻非本就不会怀疑卫骋的专业能力,加上丢脸丢到底,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随意,也没什么放不开,交谈还算成功。
医患关系既已中止,他们却还有一层其他关系在。
谢轻非对着卫骋的后脑勺一阵诧异,不知道他现在怎么这么识相了。如果她没猜错,卫骋该是知道她会难过乃至失态,才特意不看她,免得她觉得难堪的。
遇上自己突然晕倒,送她来医院时还知道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在席鸣提及父母之事,又开口将人支开,再到现在。卫骋是了解她好强的性格,他自己也把这称为她死要面子的矫情病,但他会去迎合体贴她,却是谢轻非想不到的。按理他不应该把自己的弱点宣扬得天下皆知,伙同其他人一起来嘲笑她吗?难道当了医生之后真的能怀抱一颗仁心,连对待死对头也更温柔了吗?
谢轻非蓦地感觉他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最多最多是因为职业道德限制,不好轻易捉弄她罢了。
下一刻卫骋就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怕黑吗?”
谢轻非愣了一下,下意识否定:“没有,不怕。”
卫骋道:“但一个人在封闭暗室待久了,也会难受是不是?”
谢轻非抿抿唇,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当时的画面。她烦躁地扯扯头发,不大愿意承认,但卫骋看到她这样的表现也心知肚明。
默了会儿,他问:“你的同事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谢轻非道:“这有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我也没因此耽误工作。”
卫骋声音有些严厉:“你就非要这么……”
谢轻非仰起头:“什么?”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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