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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村。

大溪村比李家村规模小,位置更靠近山里一些,村民除了种田,还多以进山打猎为生。

长宁山并不陡峭,只是地形复杂,进进出出难免磕碰。

李爷爷曾做了个特别针对跌打损伤的药膏,稍微擦碰的小伤口涂药就会没事,大溪村经常打猎的人家都会备着药膏,时间长了自己也认得些止血治伤的药草,实在是没办法的大病才会找到李爷爷这里。

有村民在村口等着,爷孙俩一到村口就被领到伤者家里。

李爷爷看了一眼便凝重地板起脸来。

躺在床上的汉子面色惨白地躺在那里,半边身子血肉模糊颇有些触目惊心,宁知皱了下眉头,她不怕,可这出血量太多了,这人情况有些危急。

而且不仅是伤,这人给她的感觉还非常的不舒服。

宁知跟在李爷爷身旁协助他清洗处理伤口时悄悄打量,看见他伤口处隐约染着一层淡薄的黑雾,小心地仔细观察了半天,确认不是幻觉。

那黑雾在伤者身上凝而不散,像是什么不祥的征兆。

她看着看着眼前忽地一花,透过那黑雾,面前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她看见一个奇奇怪怪的黑色洞口,两三只长着人的身体和四肢体格小一倍,浑身黑乎乎只有头部和手脚处泛着点红光,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咬住了一个人。

被咬住的那人惊慌失措地挣扎,好不容易挣脱开,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很远,身上已经被咬得千疮百孔了。

画面飞快消失,宁知一闪神,又回到大溪村伤者的家里。

宁知定了定神继续给李爷爷递工具,忽然眼睛闪了闪,看见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黑猫慢慢踱进来,一双鎏金色的猫眼扫过她,悄无声息地一跃,落在伤者床头。

它没有出声,周围或哭泣或担忧或交集的人们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对它视而不见。

她知道,他们都看不见它。

黑猫也没做什么,它只是在伤者的伤口处嗅了嗅,尾巴摇了两下,那些黑雾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它流去,像是被它吸走了一般。

普通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怕是要吓出毛病来,可宁知不怕。

这只黑猫她认识好几年了,像是和她有缘似的,从她记事起就跟着她,视她为主,没事儿就扒在她脚边怀里撒娇。

宁知看到它就觉得亲切,脑海里冒出“煤球”这个称呼就给它命了名。

她一直都知道这猫不简单,发现它能吸走那黑雾还是很吃惊,那黑雾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怕煤球吸走黑雾会有什么危害。

李爷爷给伤者处理完毕,洗了手接过宁知递过去的帕子说:“他伤势太重,我也没把握能完全治好他,村里会找人回家报信,今晚我们留在这里就近照顾,以免伤情加重。”

伤者家人也知道伤者凶多吉少,可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否则伤者就只能等死了。

宁知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伤者家里人收拾房间给他们住,李爷爷却推辞了,表示自己就歇在伤者屋里,宁知倒是有住处。

简单吃过晚饭,宁知住在一间小屋子里。

她抱着猫习惯性地攀在围墙上坐下,脑子里还纠结白天在伤者身上看到的幻象。

宁知从小就偶尔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可她很沉得住气,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被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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