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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来,仔细让人看见了。”谢蕴拍他手臂。 “看见又如何?谁家郎君小娘子不亲热?”戚钰大言不惭道。 小将军刚回家那几日, 被家人宠着, 对着谢蕴时也黏黏糊糊的, 如今去卫所半月, 凌厉之风重现, 也又变得不要脸。 谢蕴向来比不过他, 半推半就, 还是让他得逞了。 今日阴雨, 虽瞧着雨势渐小,但天色已然暗了。 问月蕙质兰心, 让厨房备了拨霞供,热汤煮开, 香味飘了一屋子。 戚钰也不客气,穿着那束手束脚的衣裳,于桌前坐下。 因着他在,桌上摆放的肉不少,还有一碟海虾。 谢蕴吩咐,“不必伺候,你们也煮一锅去吃吧。” 问月、听雪笑盈盈退下。 刚泡过汤池,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门敞着一扇,听外面雨声落,屋里热气氤氲。 戚钰先给她在熬得奶白的骨汤里烫了几片菜和鱼虾,才往辣子锅里给自己放肉片。 谢蕴瞧着蹙眉,“不觉辣吗?” 戚钰眉骨一动,“尝尝?” 谢蕴犹豫一下,微微点头,刚想伸筷子,忽的面前一暗,唇被啄了下。 她木然扭头,神色中透着些无奈。 戚钰却是笑得得逞,美滋滋问她:“辣吗?” 谢蕴:“……” “没尝到?再试试。”他说着,再次亲她,抵开了她的齿关,探了进来。 “嘶——”戚钰倒吸一口凉气,退出来,晾着舌尖嚷嚷,“你怎的能咬我?” 谢蕴斜他一眼,夹了块鲜美鱼肉吃了,哼了声,骂:“登徒子。” 用过饭,天色彻底黑了。 到底是顾及着这里是邺都,不是不知他们二人名姓的青州,戚钰也没多留,撑着油伞要走。 谢蕴瞧他那紧绷绷、孤零零的背影着实可怜,喊了一声。 戚钰还恼她方才咬他之事,冷淡扭头瞧来,寡情问:“做什么?” 谢蕴不计较他的态度,去箱笼里翻出一件黑色大氅来,“你穿着吧。” “你给我做的?”戚钰惊喜,两步跨进屋里,伸手接过,却觉不是,这氅衣半旧,分明是他的。 “我何时落你这儿了?”戚钰边穿边问了句。 谢蕴不答,道:“时辰不早,穿上便走吧。” 今日时辰不对,戚钰也没缠着她问个彻底,哼了声,故作冷漠道:“还算你有良心。” 虽他不要脸,穿着这身露胳膊露腿儿的衣裳回去也行,但能体面些,还是欢喜的。 谢蕴抿着唇,笑看他装模作样。 那人撑伞走出去两步,忽的又扭头。 谢蕴目光收回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 她心口微动,强装镇定的先开口:“怎么?” “明早我便回卫所了,下个休沐日再来寻你。”戚钰道。 谢蕴‘嗯’了声,声音是她未觉的温柔。 她也在不舍。 戚钰定定看她两眼,转身往外走了。 . 戚钰回了府,也不急着换衣裳,大摇大摆的去了云七堂。 他孝顺,休沐一日,总要在老娘跟前露个脸。 家里几人正在用饭,倒是不见他爹。 瞧见他进来,永嘉公主一双细眉顿时拧了起来,嫌弃道:“你是去要饭了不成?” “哪有这般埋汰自己儿子的亲娘?”戚钰不满嘀咕,余光瞥见丫鬟往外走,出声道:“不必去拿碗筷,我吃过了。” 永嘉公主翻了个白眼,“既是用过饭了,便回你院儿里去,在这儿碍人眼。” 戚钰赖着不动,道:“您知道我在哪儿用的饭?” 戚显忍了忍,夹了块莲藕吃了。 缺心眼儿。 永嘉公主眼也不抬,说风凉话,“不就是阿蕴那儿?人家都没应你,得意什么?” “她前儿能让我送她回家,今儿让我进门用饭,明儿就能上我花轿!”戚钰抬起下巴,十分自信,“倒是您,聘礼备的如何了?” 永嘉公主烦他的紧,刚想骂他痴人说梦,还带着他老娘一同做梦,便见外面戚国公踏着夜色回来了,神色凝重。 今日本是休沐,方才戚国公在家陪她赏花时,却是被宫里来人传走了。 “出了何事?”永嘉公主顿时拧眉。 戚国公被丫鬟伺候着净了手,过来坐下,这才道:“和亲使团行至青州时遇刺了。” 戚显神色一凛,便听他那混账弟弟轻飘飘‘哦’了声。 对上几双视线,戚钰双手一摊,很是无辜。 “瞧我做甚?你们若是去青州走一趟便知道了,边陲之地常年受外族侵扰,早就想朝廷出兵,将那烦不胜烦的北霜狄人打远些,不敢再犯,这盼了许久,结果等来的是朝廷要和亲,行刺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戚国公点点头。 他早些年时也在青州驻守,自然知晓那里境况。 戚国公:“好在无大碍,张将军已让人接应了。” “可有查出,行刺者是何人?”戚显问。 戚国公摇了摇头,“说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到底是失了颜面,官家发了好大一通火。” 丫鬟将碗筷奉上,几人也没再说这事。 戚显神色垂着,心不在焉。 戚钰也没杵这儿看他们用饭,拍拍屁股走人了。 看着那脚步轻快的背影,戚显叹了口气,低声道:“娘,你不把宫里说的那亲事告诉他?” 永嘉公主不高兴的撇撇嘴,“与他说得着什么?便是说了,戚钰就能听了?我当初还不想他去青州呢,他可听了半分?更何况,我也喜欢阿蕴,若是戚钰要娶旁人,宫里两位还能有说辞,但戚钰与阿蕴,当初可是官家赐婚的,虽是和离了,但这他们二人要和好,旁人谁好意思拦着?那不是打自个儿的脸?” 戚显汗颜。 若说戚钰无赖这劲儿从何来,好似也明了了些。 . 月初,各铺子的掌柜将近两年的账簿都拿了来,就连庄子上知道谢蕴回来,都特意送来两筐水灵灵的瓜果蔬菜。 谢蕴也当真是忙,白日里给那群长大不少的小孩儿授课,晚上挑灯算账。 外面梆子响过两更后,谢蕴掩唇打了个哈欠。 忽的,只觉门外窗户前闪过道黑影。 神色霎时一紧,整个人都清醒了。 还未等她起身查看,门被叩了两声。 “谁?”谢蕴低声。 外面没有人应,便是连叩门声都没了。 谢蕴深吸口气,起身,拿了桌案上的镇纸,放轻步子朝那边走。 玉石镇纸有些沉手滑凉,谢蕴屏着呼吸,轻轻握住门闩,拉开门的瞬间,将手中镇纸砸了出去。 “欸!”一声凄惨尖叫。 谢蕴:“……” 烛火摇曳,戚钰捂着脑袋凄凄惨惨戚戚。 谢蕴看了眼自己的玉石镇纸,松了口气。 戚钰瞧见她那神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心疼我便罢了,竟是还心疼你那镇纸?!” 谢蕴斜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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