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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含期待, 又有些害羞的紧张兮兮的瞧她, 结巴问:“你、你有什么……送我的吗?”  谢蕴:“!”  她当真是没准备, 但想到那牵回来的小白马, 也不好直说, 脸色微红, 低声道:“……你且稍等。”  说罢, 脚步凌乱的往主屋走。  几口箱笼打开, 谢蕴翻腾好片刻,也未寻到什么适宜之物, 余光忽的瞥见了桌案上那字画筒。  院外门口,戚钰双手背在身后, 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玩儿,不时地抬眼往里面瞧一眼,看见那帘子掀起,一抹窈窕身影出来时,他咧嘴笑。  谢蕴避开他的视线,几步路走得甚是艰难,窘迫的将手中卷着的纸递给他,小声道:“你回去再看。”  戚钰没听出她话里的心虚,伸手接过,喜滋滋的应了。  转脚回到自己院子,门一关上,便打了开来,视线落于纸上,神色蓦然一怔。  谢蕴画的……他。  那夜在祖庙,他趴在窗前的模样。  戚钰唇角动了动,飞快的翘起弧度。  呼……  好热!  谢蕴没去揣度那份贺礼他是否喜欢,过了最初的心虚,梳洗罢便上床睡了。  守岁后,人困马乏,府中各院儿静悄悄。  直至傍晚时,谢蕴才起来梳妆,衣裳是年前府中做的新衣,红色添喜气。  也难得的,她发髻上的玉簪换了金步摇,是早先时候白氏送来的那支。  问月拿来架子上的披风,要伺候谢蕴穿上。  谢蕴抬手挡了,瞧了片刻,道:“换一件吧。”  问月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去箱笼里取了件新的。  几人一出门,却是见戚钰站在门口,似是路过一般,一身红衣,很是喜庆。  “巧啊。”戚钰笑道。  谢蕴扫了眼他冻红的鼻头,没拆穿,嗯了声,抬脚往外走。  戚钰立马跟上,低声道:“我很喜欢你送的画。”  闻言,谢蕴面上神色未动,一颗心却是放下许多,话里多了几分真诚:“喜欢便好。”  话音刚落,便他声音紧绷的又道一句:“你今日这般打扮,我也很喜欢。”  声音在风里,那紧张怦然无处可藏。  谢蕴捂着暖手炉的手颤了下,没说话。  晚膳是在云七堂用的,算是家宴。  明日初二,永嘉公主提起了回门之事。  谢蕴与白珠儿娘家都离得远,自是没法子回去,不过是说起年前送年礼时,将回门礼一并送了去,倒是少些遗憾。  戚钰眼珠子一转,咬着块肉疑惑,“为何回不得?”  桌上几人视线顿时朝他瞧来。  “我身无差事,我娘子也不管家,想回便回啦!”戚钰将嘴里的肉咽下道。  永嘉公主张了张嘴,一时哑言。  ……倒是这么个道理。  戚钰扭头看谢蕴,刚想开口,却是见她用帕子拭了拭唇。  “不必麻烦。”谢蕴开口道。  永嘉公主想了想,道:“年里这段时日,来拜访的难免多些,你们二人不在,委实有些不像话,等得开春冰雪消融,你们再启程吧,届时水路也好走些。”  开春……  谢蕴将这两字念了念,也没辩驳什么,微微颔首,“多谢母亲。”  永嘉公主满意点头,又瞧向旁边的白氏。  不等她开口,白珠儿便推拒道:“我便不回了,算算时日,郎君也没几月便要回来了。”  戚显今年在江陵要任满了,昨日进宫,永嘉公主与官家提了一句,后者倒是表明,可趁着这次,将人调任回京。  永嘉公主叹了口气,“今年倒是还未收到大郎的家书。”  戚国公宽慰道:“今年多雪,估摸着是在路上耽搁了,等明儿我去驿站瞧瞧,别急。”  桌上一人一句,谢蕴握着筷子的手却是僵住了,怔怔的瞧着面前那道醋鱼。  戚显……  开春三月,他没有调任回京,倒是江陵叛贼卷土重来,他险些丧命。  .  新岁几日,家中访客不断,再不然便是谁家做了席面相邀。  期间,谢蕴得了信儿。  果真如戚钰所说,程怀与崔芙搬出了侯府,邀她前去相聚,是为答谢。  “太夫人还住在侯府?”谢蕴问来传信的青鱼。  青鱼一双杏眼笑得圆溜溜,抱着谢蕴给她的好吃的,重重点头道:“嗯!”  “去与你家娘子说,后日我会去的。”谢蕴道。  青鱼微微屈膝,喜盈盈的道:“是。”  翌日,庆国公府宴宾客。  谢蕴见到了梁青瑶。  对方一身水红披风,站在庆国公夫人身边,在人群中很是打眼。  梁青瑶与庆国公府张寅定了亲,此次见到,也不算意外。  似是察觉到谢蕴的目光,梁青瑶扭头瞧了来。  视线在她身上顿了一瞬,又看向她身旁的永嘉公主,只是神色却不自然。  谢蕴铺捉到,心下不知所以然。  “阿瑶问姑母安。”梁青瑶走过来,盈盈一拜。  “阿瑶也在,起来吧,不必多礼。”永嘉公主温和道,态度一如从前。  只是梁青瑶姿态却不甚从前亲热。  谢蕴瞧在眼里,心中莫名。  “许久没见二嫂了,我们去那边说说话?”梁青瑶突然开口,语气却是熟稔的紧。  谢蕴细眉微动。  她与梁青瑶有什么好说的?  永嘉公主不动声色的扫过两人,在谢蕴瞧来时,微微颔首,“去吧,不必拘着。”  今日太阳好,两人往旁边的莲池边走,还未开春,池中结了冰,未见欣欣向荣之景。  梁青瑶不说话,谢蕴也没先开口,一副淡然色。  终是梁青瑶没憋住,先行道:“我不会嫁给张寅的。”  谢蕴嗯都没嗯一声,好似没听见一般。  她知道。  她比谁都清楚。  “钰哥哥这几日早出晚归,你就不想问问他在做什么?”梁青瑶盯着她又道。  谢蕴太淡了,那种气定神闲,似是什么都清楚,又像是什么都不在乎,让她看不透,捉不住,如此这般,便是连对付她的法子都没有。  这次,谢蕴淡笑了下,扭头迎上她的视线,樱唇微启,“与我何干?”  同住四宜堂,谢蕴自是知道戚钰这些时日很忙,眼瞧着都要出了十五,他在家待了不过三两日。  自然也无暇往她屋子里跑。  梁青瑶心口一哽,面上的笑挂不住了,“钰哥哥是你郎君……”  “既知他是我郎君,郡主又何故这般关心?”谢蕴反问。  她不主动招惹谁,却断然没有旁人招惹她还要忍着的道理。  梁青瑶唇角微僵,半晌笑了,索性撕了脸面不装了,“我喜欢他,我会嫁给他。”  再听这话,谢蕴心口依然疼了一瞬,她视线挪开,眼睫半垂,好似在那冰河中瞧见了那夜,雨幕里他们同撑一伞走来,宽袖交缠。  “钰哥哥这些时日,已经在为我查张寅了,等他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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