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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性的往外扩展。

不过汉国现在只有五十四个郡,山阳郡的辖区范围能有后世小半个省那么大,组织范围大到这种程度,朝中再眼瞎的人也会看到医属,他们肯定要更加合理的整编,以保证医属在中央的掌控中。

当然,这种事情说好听叫整编,说的难听点就叫夺权,韩盈至今还是只是个医曹没有晋升,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源于此。

只是医属的情况更加复杂,它主要是能稳定平民百姓,增加人口的同时,间接的创造一少部分经济价值,在平民百姓和中下层能够享受底成本医疗官吏们来说,它是个很好东西,但对于朝中的人来说,医属并没有创造出直观收上来,能够被他们获取和分配的价值。

更糟糕的,是医属做为自下而上的组织,其本质依靠的并不是皇权,而是民众,这些玩弄权术的大臣可能看的不够透彻,但本能的感受到了他们在将权力触角伸过去时的困难。

大农令和少府提出的要求,前者合理,后者不太合理,但不管答应哪个,其实都在斩断医属自下而上的根基。

田税十五税一这些人都叫仁政,药十分之一指不定他们都收的起来,去收这份税的女医和农人关系,分分钟就要变成剥削者和被剥削者,还自下而上?

想得美!

不过,医属难搞之处在于,它太复杂也太脆弱,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好处在于,上层很难掌握它。

仅仅是宛安县广泛种植和收取的药就有二十多种,打算收钱还是收药?额度怎么定?别忘了,宛安县早期不少有地的农人就是生活在破产的边缘,是靠药材去补贴人头税,收十分之一就能超出当时农人承受的限度。

面对这种情况,要是按种植药材比例收药,那农人就会在不种药和继续种,但交上去一堆不是药材的杂草,而后被查惩处,最后闹事镇压种度过。要是按药收钱,那,基本上便先是忍,忍到无力承担便开始闹事再被镇压。

两种结果殊途同归,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过程中医属一定会凉,最后别管是药还是钱,都别想收了。

汉武帝时期的大臣,还不是西汉末期那群只会空谈的儒生,就算是大农令和少府看不出这样做对医属算什么,底下肯定有人能看出来并告诉他们,但他们还这么做,无非就是出于掌握不了全部,那就只掌握对自己有利部分的心态作祟。

这便是医属难以被上层掌握又太脆弱的坏处了,上层觉着掌握不好的资产可以不要啊,收税导致医属凉了也没关系,正好名声已经烂了,平民也反对它存在,那废除医属转官营种植药材不就行了?反正会种药材的农人和女医又少不了,户籍定好,人随取随用,服务他们就够了,到时候这些人还会对他们感恩戴德呢!

至于民众无医治病?嘿,底下的那些牛羊和他们这些权贵大官有什么关系!

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上一个被这么打压下去的商人群体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么?

商人创造的明面价值可比医属多多了,但整个封建古代的上层都是对商人处于打压状态,很大一部分程度,便是因为经商过程复杂,税收困难,极其难以约束,不像农人那样,数人头收口税和粮食就好。

只不过,相较于商人的确违反乱纪,囤积居奇,剥削民众,被国家打压有着充分的理由,向一个非常理想的,对国家,个体都非常有利的行医组织进行打压,大旗找起来就很困难,所以最后才落到了收税上,以及拿韩盈和医属女医的性别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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