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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妻儿,他现在年纪又不大,连母亲都可以不顾及的人,又怎会顾及妻儿呢,重新娶,重新生就是了。
刘琨欲言又止。
赵含章真诚的看着他道:“兄长有话不妨直说。”
刘琨道:“含章应该厚待石勒!”
赵含章闻言,脸上尽是懊悔,“悔之晚矣。”
刘琨咬了咬牙,和她道:“你还需当机立断,若不能将人劝回,还是应当击杀之。”
他道:“他是从匈奴叛出,刘聪心胸狭隘,他必定不敢再回匈奴,如今天下,除非自立,不然就只能去依靠王浚。”
刘琨痛心疾首,“若让王浚得到石勒,如虎添翼,今日之困局必消。”
赵含章点头,当即派出曾越追击,还带上明预去劝石勒回来。
刘琨还想增派人手,被赵含章婉拒了,她认为此时还不到时候,“若石勒只是与我闹别扭,这么多人去追他,他一误会,真跑了怎么办?”
赵含章道:“也怕他路上伏击,损失惨重。”
刘琨的质问就被这句话堵住了,他直觉不太对,以石勒的凶残性,这时候不应该趁着他仓促逃窜时能杀就杀吗?
不然等他养大,必成大祸害。
哼,还说他不懂打仗呢,分明是她谨慎过头,不会打。
刘琨等她一走,立即招来令狐盛,让他点两万人去追石勒,“抄小路去,赶在赵家军之前抓住人,石勒若不愿投降回转,立即击杀。”
他决定让赵含章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令狐盛一听,连忙劝道:“石勒既敢逃,必定是做了万全准备,他带走的不仅是石军中的精兵,还有张宾,张宾此人擅谋略,若沿途设伏,我们一追就落入圈套了。”
又道:“他们兵少且精,要是走到末路,急迫的追赶,哀兵之下愤勇抗击,恐怕大败。”
刘琨很不高兴,“未战之时便言败,如此打击士气,尔等不败,谁败?”
他道:“要我说,他们是仓惶逃走,此时就该追,追击必胜!将有信心,士方有士气,可以事半功倍!”
令狐盛能不知道吗,但现在不是在军前,是他们的私下会议啊,他们不得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到吗?
真的要打,在士兵面前,他肯定会很自信的说他们会赢呀。
而且,此次石勒出逃有些奇怪,他可是带走了五万人马,虽然他们都驻扎在城外,可这么多人,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离开的。
以赵含章的能力,她得多昏才能一无所知?
而且石勒叛逃,从后面追有什么意思,要紧的是从前面拦呀。
虽然他不知道此时北宫纯、祖逖和剩余赵家军的具体位置,但想来一定在晋阳的东面和北面,只要稍加调遣便可拦住石勒的去路,哪里用他们费心?
但他今日没有看到赵家军有令兵出城,赵含章派出去的追兵看着气势汹汹,但大多是这次从晋阳招收的新兵,别说打石勒的精兵了,跟他手底下的晋阳军面对面打起来都没多大胜算。
在令狐盛看来,这更像是儿戏,或者就是做戏。
但他没有证据,因此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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