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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宋宴清就忽略过宋齐光的危险问题,看向昏君,艰难地喊道:“父皇……”
看着不孝子的呆傻模样,宋齐光心中嫌弃又畅快。
明白过来你从前做过多少傻事了吧?
算起来,两人只见了短短两面。可仅这两次,这小兔崽子就给他留下了常人十次、百次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深刻印象,一次还比一次更深。
宋齐光翘起腿,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翻不孝子的旧账:“今日七殿下不用问我姓甚名谁了?也不怜惜在下出身差了?”
他戏谑地问:“要给我选一个什么官当当呢?”
顾明朗越听神色越古怪,看向小皇子的眼中带上了十分少见的“佩服”。
敢给皇帝选个官当当?实在厉害,他这个朝中大奸佞都不曾想过。
殿中其他人根本不敢抬头,全把自己当柱子、当正厅的摆件。
宋宴清也好想变成柱子,或者变成梁上的燕子,一展翅就飞出了正大殿。
但宋齐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今日七殿下不想同在下说话了?”
宋宴清:……
话都让你说了,你本人又是个昏君,有多难接你还不知道么。
少年人摆出乖乖脸,双手抓袖:“父皇,儿不知你在说什么。”
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脸旁发丝还带着丝丝水汽,整张脸也是水润的,天真感十足,说假话的时候也不免叫人愿意多信他两分。
殿中一些偷瞥七皇子的宫人,心中莫名认可七殿下的话,毕竟圣上口中言辞实在古怪。
宋齐光脸板起来,声音骤冷,厉声问:“朕再三与你说了吧。少弄些下九流的东西,要你老实在正大殿看顾明朗,你做了什么?”
“儿并未应下前面的。”
宋宴清尽量压制住自己超级熟练的怼爹技术,克制又小心。
下九流这种话,他在现代时,约莫这个年岁便常常能听到。
宋父会骂他“蠢东西,被人骗了钱去练那些下九流的玩意儿”、“你当那圈子不脏呢,都是些笑话,别想着给我宋家丢人现眼”、“宋宴清!你给我滚回去老实读书去,别回头又及不了格”、还有些更过分的,数落着他的各种蠢笨。
宋宴清一开始是不服气的,委屈地想:小时候夸我聪明那个也是你们啊,笨和蠢还是有区别的吧?
小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因为自己的记忆力其实很好,除了认字好像都挺正常。但好像大家慢慢都会觉得他不正常了,蠢得无可救药。
进化了一两次,学会了回嘴:还不是你遗传得好,你有多大的脸给我丢、要丢早就丢够了,你牛逼你考两百五把你卷子拿来我看看!
再进化后,就是对着骂。反正宋父就是个啃家里老底的,也没太大的出息,互相捅刀挖苦谁还不会。
但宋父管束他的时候也不多,通常都是逢年过节,那种时候,是更见不得孩子不成器的,便少不得在过年过节的日子里挨顿打。
不是很重,但会被扒掉裤子抽,羞耻感远强过痛感。
宋宴清那些缺德的堂兄弟们,还会伸手去拍,当作自己不是故意的,于是群架出现了。
有次年夜饭被他掀了桌,桌子上的鸡不会飞,但老宅的那只大土狗叫得可欢了,偷偷地就啃上大鹅,估计能吃撑。
再大一点,他们可不敢跟他打架了,几个都打不过他一人,一群比他还废的废物怂包。
回想了一下“老宋家小霸王成长史”,再抬头看向宋齐光,宋宴清就会极度遗憾——“这个爹啊,他居然打不得”。
还得他开动脑筋,避免这家伙发疯。
宋宴清看一眼旁边的顾明朗,想要拉个靠山:“父皇可是为我在大宴之上,唱《鹿鸣》一事生气?儿其实甚是不解,我诚心为将士们庆贺、满堂皆欢喜,还引发众人齐唱,蔚为壮观,何以致父皇盛怒?此事顾千岁也同意了,还特意麻烦了教坊司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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