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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让你被欺负了去。” 莫十七神情一缓,低声道:“多谢。” “行首客气。”副手与她话了一会儿,终于提出来意:“行首,眼下天这般热,杜大人的尸身恐是受不住。你看是否寻些冰块……” 副手吞吞吐吐,唯恐令莫十七伤怀。 谁能想到运筹帷幄的杜大人,最后会败在岭南瘴气之下,那般厉害的一个人化作一团腐肉。 世事无常,哀哉叹哉。 莫十七沉吟道:“抵达下个城镇买些冰块。” 副手当即应下。 适时,杜荷盛来米粥,白莹莹的饭粒间夹杂几颗红枣。 “小婶,您也累半日了,用些东西罢。” 莫十七接过饭机械地咀嚼,送入一颗红枣后,牙齿咬破枣皮,吸食米汤的红枣多汁迸溅,甘甜又带有一股腥味儿,莫十七眉头紧锁,欲强行吞咽反而更加作呕,忍不住吐了一地。 “行首!” “小婶——” “十七。” 汤如也从小憩中惊醒,众人将莫十七围成团,七嘴八舌的关切,商队的随行大夫支开众人:“莫围拢太过,行首透不过气。” 随行大夫为莫十七号脉,少顷神情微妙。 杜老娘急道:“老先生,我儿媳如何了?” 随行大夫看了莫十七一眼,神情几经变化,最后悉数化为一声叹息:“行首她……” 一群飞鸟惊起,林中骚动,打断随行大夫未尽的言语。 莫十七心有所动,她抢先道:“我最近为长兰的事劳心劳神,日头又烈,是以身子不适,歇会儿便好。” 随行大夫若有所思,也顺着莫十七的话应下。 莫十七打发了众人,下午照旧赶路,夜深了她才秘密寻到随行大夫。 “先生,可是我有身孕了?” “行首聪慧,老朽不敢隐瞒,行首确有三个月的身孕。” 九天之上,月色泠泠,银白的月辉洒落,令她面色更惨白一分。 “先生,你也知如今正在哀事之中,还望你守口如瓶,莫要声张。” 随行大夫:“连老爷老夫人也说不得?” 莫十七:“说不得。” 随行大夫摇头叹息,“好罢。” 随行大夫离去后,莫十七抚着自己的腹部,心中愁绪万千。 “吾儿来的真不是时候。” “别听你娘瞎说,我儿来的正是时候。”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搂过莫十七的腰,落在她的腹部,杜长兰为妻子挡去大半夜风,柔声道:“十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害怕。这个孩子也一定会平安出生。” 杜长兰又抚了抚妻子的腹部,“你娘一时想左了,爹娘都盼着你来呢。” 莫十七又感动又好笑,“才三个月身孕,孩子哪里晓得。” “孩子晓不晓得,我也是这般想法。”杜长兰抚过妻子脸颊的碎发,颇为歉意:“辛苦你了。” 莫十七摇头:“我不苦。” 她紧紧握住杜长兰的手:“咱们夫妻一体,共进退。” 杜长兰笑应,俯首吻了吻妻子的额头,莫十七忽而抬首:“白日里的飞鸟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杜长兰:“我见大夫支支吾吾,结合你呕吐症状,心有所感。咱们队伍里除了汤如,还有四名玄龙卫,若你有孕的消息传出,我担忧天子对你不利。” 莫十七惊道:“圣上连一个孩子也容不下?” “不知道。”杜长兰道:“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我也不会拿我未出世的孩子去赌。” 若嘉帝恨屋及乌,又忧杜家人借着杜长兰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与蕴哥儿重新联系,斩草除根怎么办? 万事小心为上。第228章 长兰北上 杜长兰的“尸身”运回原籍, 择日下葬,一切尘埃落定。 四名玄龙卫秘密寻到汤如,“事情已了, 我等归京。” 汤如摇头:“不急, 我打算再瞧瞧。” 四名玄龙卫诧异,但汤如坚持, 他们以为汤如是谨慎, “也好,你再观察些时日, 但有不对立刻传信。” 汤如:“是。” 次日四名玄龙卫悄无声息归京,汤如遥望四人离去的远方, 心中一片敞亮。 她终于得到久违的自由, 连热浪都不再灼人。 汤如整了整衣袖回到杜家。一路行过,村子里凄风苦雨, 杜家小辈为她打开院门, 不见杜家双亲。 汤如询问:“爹娘呢?” 小辈往正屋的方向指了指,汤如点点头, 回了厢房。 小辈惊讶,还以为明荣县主会去安慰公公婆婆。 哪里就用得上她安慰。明荣县主躺在床上心道。 这一路归来,杜家双亲虽然神色悲苦, 但身形却并未如何削减,旁人只当是莫十七照顾有加,但汤如曾见过失去爱子的父母是何模样,当真是行尸走肉。 杜家双亲更像是在人前做戏,因此大多时候都避着人, 旁人还以为二老伤心太过,不忍打扰。 杜长兰必然与双亲提亲通了气, 他总是如此体贴周到。 汤如莫名的有些羡慕莫十七,她还记得她故意当着莫十七的面,握住杜长兰的手唤“夫君”,杜长兰都能立刻找个由头抽回手,转而与莫十七十指相扣。 不似宫里的妃子,再大的委屈自己往下咽,稍有不慎,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轻则受罚,重则打入冷宫。 杜长兰连一丝一毫的委屈都不愿给莫十七。 可见这宫里的荣华,也并不是那么好得。 汤如心里思绪万千,东一榔头西一杵子,也没个规律,她躺在农家的木板床上,吹来泥土混杂青草的清香,带一点浅浅的土腥。 这一觉汤如睡的很不安稳,梦里他们所做事情被人揭发,二三十名玄龙卫对她围追堵截。 “汤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主,还不受死!” “不要——”汤如从梦中惊醒,一头冷汗。 屋外传来动静,有人敲门:“县主,用晚饭了。” 汤如打开屋门,院里又添了几张新面孔,她不认得。 奉山村的村民对她也很是拘谨,看见她后像模像样的行礼。 汤如摆摆手,抬脚向堂屋去,莫十七看见她点点头,汤如也颔首回应。 晚饭依然是清粥小菜,不见荤腥。饭后杜老爹叫住众人,开口道:“等长兰过了三…七,你们该如何就如何。” 他又看向一脸菜色的小曾孙,“待会儿给康康蒸一碗蛋羹,放些肉沫佐着。” 杜成礼大惊,“爷爷不可,小叔尸骨未寒…” “我是长兰的老子,我说了算。”杜老爹拍板,将此事定下。 杜大郎心下感动,心道老爹疼他的孙子,也是疼他了。但随后又想到小弟身死,止不住涩意。 那般鲜活的小弟,怎么就折在岭南了。 初秋的夜风有些凉了,杜家双亲互相搀扶着扶了屋,杜荷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爷奶的步履仓促。 老两口一进屋,立刻锁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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