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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挡烈日, 天色陡然一沉。 “你们谁也走不了!!”戈戴神色狰狞,弯刀直指杜长兰:“弓箭手准备, 射杀他们,抢回咱们的金母鸡。” 杜长兰看向莫十七,下一刻一阵嘹亮悠长的哨声响彻草原。 一时间兽群激昂, 杜长兰用绳索将自己与大公主挂于马腹,同僚见状眼睛一亮,纷纷效仿,眨眼间马背上没了人影。 戈戴大怒,发出尖锐的爆鸣。 然而牛马群奔, 非人力可挡。帐篷翻飞,粮草散了一地。还有落单的戎人死于马蹄下。连戎人坐下的马匹也隐隐躁动, 不住撅蹄子。 戈戴被护在人群后,等兽群退去,哪还有杜长兰他们的身影。他看着满地狼藉,气极反笑:“好,好得很。” 他厉声道:“吩咐下去,将本王养的猎犬带上追击,只要大承人还在草原,藏地三尺本王也能将他们刨出来。” 大公主过往的衣袍被烈犬撕的粉碎,一滴一滴腥臭的犬涎落地,先锋喝道:“追!” 下一刻地面颤动,戎人铁骑无情踏过新绿,留下深浅不一的蹄印。猎犬的狂吠犹如死神的镰刀,高悬于杜长兰他们身后。 同僚急道:“杜大人,现下该当如何?” 杜长兰看着怀中昏迷的女子,道了一句大公主得罪,扯下对方褴褛的衣衫,掷向同僚。 “分开走。” 莫十七见状,也扯下玥儿的外衫扔给另一人,她对杜长兰道:“大人,东南方向。” 杜长兰会意,两个成人坠在马腹,马儿有些吃不消,他不得不冒险翻到马背,跳到另一匹马上,藏身于腹。 一盏茶后,草原上空传来悠扬轻快的哨声,一队骏马脱离原本轨道,开始朝东南方向而行。 穷追不舍的戎人见状,令猎犬嗅闻。 “汪汪汪——” 猎犬朝着兽群奔腾的两个方向狂吠,兴奋异常。 “将军,属下找到此物。” 先锋接过一看,是一缕破烂的灰色布条。 “将军,这好像是玥王子的衣衫。” 先锋冷脸喝道:“什么玥王子,那是虞姜水性杨花,与人偷情生下的野种。” 属下呐呐。 另一部将忙道:“将军,既然这布条是从东南方向找到的,说明大承人带着小杂种往东南方向去了。” “蠢货!”先锋握紧布条,得意昂首,“这不过是大承人的诡计罢了。此处又无树枝荆棘,怎么可能会勾扯衣裳。这是他们故意迷惑我们,他们一定是往东北方向去了。” 先锋率领大部队而去,还有一支十几人的小部队朝东南方向追去。 兽群踏过草原,翻过低矮的山坡,晌午时分在一处河流边停下,歇息饮水。杜长兰将大公主从马腹解下,取了腰间水囊,将一颗丸药化入其中,与大公主送服。 “杜大人,小殿下身体烫得好厉害。” 杜长兰眼皮一跳:“十七,你照顾大公主。” 杜长兰接过玥儿,这孩子年不过五六岁,可双颊凹陷,一身脏污。 杜长兰取出一枚丸药,掰成四份一点点给孩童送服。随后杜长兰扒掉小童的脏衣,小小的身子遍布伤痕。 他双拳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怒火,一点点清理玥儿的伤口,不过片刻他的额前浸出细密的汗。在玥儿的伤口洒上金创药粉,那是从皇宫带出的上好药品。而后用自己柔软的中衣将小殿下重新包裹,给小殿下的额头敷上湿帕。 “大人,戎人跟来了。” 杜长兰神色一凛,他们立刻带人藏身仅有的一棵大树后。 太阳穿破云层,高悬天空,明烈日光灼目逼人。 打头的戎人被日光激得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喉间剧痛,从马背跌落。 他手中拽住烈犬的绳索松落。黑影如疾风,朝大树狂奔。 “大承人在树后。”戎人话音刚落,烈犬一声哀嚎,抽搐着倒地不起了,而在猎犬的头部正正插着一支短箭。 “退后,退后!!对方有弓箭!” 戎人拽着缰绳退守,身后嗖嗖的破空声传来,又两名戎人倒地不起。 猎犬失了掣肘,狂叫着冲向大树。 杜长兰手持连弩,当猎犬眨眼间逼近,嗖的一声,猎犬倒地。从头至尾,他的手都未颤抖片刻。 解决了两条,还剩一条狗。 杜长兰背在树后,迅速从脚边取出短箭上弩,这群人既是跟来了,便不能叫他们活着回去。否则他们危矣。 莫十七一边护着大公主和小殿下,一边警戒四下,扫除杜长兰的后顾之忧。 随着又两个戎人倒下,他们似乎摸清了大承的战力。 “大承那边最多三人,咱们还剩十二人,一起上。” 十二匹烈马同时朝大树冲来,杜长兰低声道:“十七,躲好。” 杜长兰从树后跃出,率先击杀戎人小队的最后一只猎犬,以防恶犬嗅闻树后藏人。 经这般耽搁,坚硬的马蹄距他不过七八步,锋利的弯刀高举,在日光下闪着银色寒芒,“大承人,去死吧!” 戎人大吼着朝他劈来,杜长兰就地一滚,迅速钻入马群。 有两个戎人留意大树后,刚要靠近就被一箭射杀。 杜长兰跃身马背,大肆叫嚣:“一群废物,还号称勇士,赶紧哭着回去找你们娘喝奶去罢。” 犹嫌不够,杜长兰用戎人语道:“怎么不动?尿裤子了!” 一阵愤怒的叽里呱啦,十一个戎人悉数朝杜长兰而来。打头的戎人倒下,又有戎人迎上。 杜长兰无比感谢上苍照拂,这支小队仅是普通骑兵,并未携带弓箭,不然他们凶多吉少。 草原的风又烈又刺,哪怕是晌午也带着一股挥不去的寒意,如钢刀拍打杜长兰的首脸。 他神色坚毅,轻抚坐下骏马颈项,声音被狂风吹的凌乱:“好马儿,再跑快些。”杜长兰从腰后特制箭筒又取出两支短箭,回身射去。 两道闷声接连响起,杜长兰呼出一口气,一边驭马狂奔,一边计算箭矢数量,当他身上最后一支箭矢用完,还剩五个戎人。 他远离了河边,不再奔逃,而是调转马头。 戎人恶狠狠瞪着他,“你的箭用完了,你跑不掉了。我们要把你一块一块宰了!” 杜长兰神情凝重,忽然眸光微异,他大笑一声,用戎人语道:“我跑什么,对付你们几个软脚虾,不过轻而易举。” “大承人,你猖狂!!”两个魁梧的戎人厉声大喝,朝杜长兰劈去,然而一人突然倒地,哀嚎不止。 剩下四名戎人惊疑不定,“这个大承人还有同伙。”他们看着惨叫的同伴,对方后颈处有一枚寸长银针,针身其他部分已经没入体内,一个戎人下马,试图把同伴颈后的针取出。 然而刹那间,他身侧的骏马发出一声激烈的嘶鸣,他下意识回身,迎面一只马蹄…… 他倒下时还大睁着眼,汩汩鲜血从他破掉的头颅流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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