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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摸摸。 小郡王哼笑道:“说来也是奇了,明明我们此前从未见过,但你刚才敛目饮水的一幕却令小王觉得似曾相识。”他唰的打开折扇,故作高深:“或许这就是缘分罢。” 杜蕴嘴角抽抽。 马车行驶进郡王府,一应下人候着,不叫小郡王和杜蕴淋一点雨。 书房内,杜蕴默写心经,然而一篇写完,他又忍不住挂念他爹。 都好几日了,他爹也该忙完了。 大雨中指挥官兵定点疏通河道的杜某人打了个喷嚏。第116章 仆人 工部侍郎带人行近河岸, 朝前方高声唤:“杜大人,此处可通了?” 杜长兰道:“回大人话,少不得还需两刻钟。” 工部侍郎颔首, 道一声“杜大人辛苦”, 杜长兰赶忙拱手道:“大人言重,此乃下官应尽事宜。” 工部侍郎捋了捋胡须, 心情一扫之前阴霾, 随后朝他处巡去,下属低声道:“不愧是圣上钦点的状元。” 工部侍郎笑而不语。 若非亲眼所见, 工部侍郎也难以想象有人凭着舆图与过往河道淤积的记载,计算雨水降量及河道流速, 迅速拟定最佳疏河方案投入实操。 此番他们才能有惊无险。 “后生可畏啊。”细雨绵绵, 携风裹寒,打了工部侍郎一个哆嗦。他顿时收敛伤春悲秋意, 投入公务中。 杜长兰大半时间耗在西河, 雨歇罢又着手修缮河堤,工部侍郎中意他, 给他放权。因此与杜长兰一道干活的崔遥歇下来,杜长兰反而愈发忙了。 期间新居竣工,崔大郎特意择了众人休沐日庆贺, 谁知席面吃到一半,工部忽然来人将杜长兰唤走。 杜蕴鼓了脸:“休沐日怎么还寻我爹啊。” 崔大郎安慰他:“长兰是能者多劳。” 此次大雨是危机也是契机。比起在翰林院里誊抄古籍,修缮文章,一日磨着一日。明显是做实事更出成绩,叫上头人注意。 杜长兰这一走又是大半日, 晚上接近亥时才回。没想到院里亮着灯火,一见他都迎了上来。 杜蕴奔来搀扶他, “崔大伯伯特意留了席面在锅里温着,爹累了许久垫垫肚子。” 花厅顿时被一群人填满,崔遥和陆文英帮着上菜,小少年拧干热帕给他爹擦脸擦手。 十二盏灯烛亮如正午,杜长兰眸光转动,心中忽的生起一点猩红,随后以燎原之势席卷,烫的他心尖尖滚热。 此刻所有人的忙碌都只为他。 崔遥挨个倒酒:“这酒一直拿小火煨着,不要坏了口感才好。” 杜长兰端起酒盏尝了一口,面色微滞:确实差了味道。 他笑道:“酒不重要,诸位的情意足以叫长兰感动。长兰敬诸位。” 他端起酒碗朝众人敬去,随后一口闷了碗中酒,陆文英也跟着饮尽,末了一抹嘴,有几分江湖游侠的豪爽。 杜蕴一口饮尽柠檬水,喟叹道:“好酒。”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崔遥用筷子沾取一点点酒水,“蕴哥儿尝尝?” 杜蕴跃跃欲试,但瞥见他爹似笑非笑的目光,赶紧摇头拒绝了。 崔遥哼哼:“长兰,你看看你将蕴哥儿管得也忒严了。当初严先生都没这么拘着我们。” 提起故人自然避不开故乡,崔遥有些醉了,抱着酒碗傻笑:“你们不知道罢,付令沂虽然考上秀才了,却是最后一名。” 陆文英眼皮微掀,夹了一颗花生米嚼着,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崔遥摇头晃脑得意极了:“付令沂当初将咱们贬进泥里,他自以为是天,再看如今呢哈哈……” 杜长兰笑着接茬:“莫欺少年穷。” 崔遥用力点头,“对!” “我是少年!!”杜蕴忽然举起手,双颊红红,眼神迷离。 他拽着崔遥的手一通晃,还嘟囔:“这地面怎么还在抖捏?” 崔大郎立刻去看自己的酒碗,里面空空如也。他偏头道:“长兰,这…” 杜长兰揉了揉额头,十一二的小子真是到了叛逆期,难管了。 他捉住儿子的手把人带回屋,其他人也慢慢散了。 杜长兰从屋里出来洗漱时,对上崔大郎欲言又止的脸。 “你近日打算回乡?”杜长兰略做思索:“哪一日?” 崔大郎迟疑道:“三日后。”他此番在上京耽搁的太久,银钱耗去八□□九,得赶紧回乡挣回来。 按理众人的新居敲定,崔大郎收一下尾离开也无妨。只是他放心不下杜蕴。 夜色寂寥,明月越过乌云照亮大地,映出崔大郎面上的犹豫。 “长兰,你我兄弟相称,比之外人,我们多了两分情意,愚兄厚着脸皮问一句,你可想过如何安置蕴哥儿。” 杜蕴的才学崔大郎是知晓的,私下里他问过陆文英,估算小少年如今下场也能考个童生。 崔大郎想着杜长兰如今事务繁忙,不若让他将杜蕴带回若河县准备翻年的县试。 正好若河县的严奉若与杜蕴也十分要好,再有李老爷指点,断不会误了杜蕴的念书科考。 按照杜长兰如今的潜力,届时杜长兰应也是官至五品左右,有杜长兰这个当爹的照看,杜蕴入仕必然顺遂。 崔大郎一通念叨,末了道:“愚兄今日醉了酒,话难免多些,长兰勿怪。” “大兄言重了。”杜长兰双手负于身后,仰望明月,叹道:“大兄的意思我都明白。” 于公于私,崔大郎这番建议都挑不出毛病,甚至这也是时下大部分官员的想法。 饶是世家出身的官员,也因公务繁忙,只能为孩子另请名师。若是先生是哪方大儒,官员将孩子不远千里送去大儒居住地也是常事,一般多配几个奴仆,便是十分疼爱孩子了。 然而此事有一个前提,得杜蕴愿意。 杜长兰可以想见,他哪怕只是透出一点送杜蕴回若河县的口风,那小子都能把屋顶掀了。 “大兄且让我再想想。” 崔大郎双唇张了张,最后又抿成一条直线。他直觉杜长兰不会听他的。但他一时想不明白缘由。 他知晓杜家父子二人感情深厚,但事关这父子二人的前程,不过暂时分开几年罢了,平日又通书信联络,以长兰之聪慧,应是能迅速断出利弊。 崔大郎面色凝重的没入夜色里。 少顷,清幽的小院传来响动,杜长兰洗漱后一身清爽回到厢房。 小少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胸膛微微起伏,嘴里偶尔还嘟嘟囔囔。 杜长兰没好气的捏捏小少年的脸:“你这小子属猴的罢,手脚也忒快了。” 他一个错眼的功夫,臭小子就干坏事。 “平日教你防身御敌的本事,全用在你爹身上了。”杜长兰手上用了一分力,睡梦中的小少年抬手挥来,撅着嘴揉脸,而后手又垂落胸前。全程眼皮都没掀一下。 杜长兰哼笑一声,给儿子掖了掖被子,朝对面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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