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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两次出恭间隔一个时辰,皆碰见飞鸟在那号舍逗留……”  “啊——”旁边传来惊叫打断那名考生的推理,众人齐齐看去,崔遥涨红了脸,他的前摆处湿了一摊痕迹。  他刚才听的太认真,忘记自己还在倒茶,结果温热的茶水顺着桌沿洒落。  崔大郎拱手赔礼:“小弟骤闻此事心中惊讶,这才失态,还望诸位海涵。”  崔遥和杜蕴都跟着拱手一礼,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回之前那名举人身上,听他继续讲述。  崔遥本来还想听完儿,可浸了水的衣裳似铁,他大腿处冻的发抖。  崔大郎结了银钱带弟弟和杜蕴离去,拐进一家成衣铺子。  崔大郎随手指了一套锦袍,但崔遥不太乐意,他解了杜蕴的狐裘,指着杜蕴身上的五彩鱼鳞金丝织锦袍,期待问:“有没有类似的款?”  掌柜朝杜蕴迟疑道:“小公子可否让老朽抚摸一二?”  杜蕴点头,掌柜这才上手,翻来覆去的翻看小少年的袖口,半晌摇摇头:“这是从江南那边来的料子和款式,我家铺子虽然也进了新款,却没有类似的。”  这么华丽的锦袍,非王侯贵族穿不出,可王侯世家家里养着技艺高超的绣娘,又怎么会来他们成衣铺子买。  崔遥有些失望,他也没了玩乐的心思,之后同他大哥和杜蕴去大理寺对面大街等候。  太阳不知何时匿了,寒风阵阵,却被马车隔挡,车内碳火猩红,温暖如春。  杜蕴坐久了有些闷,头戴皮帽,身披狐裘下车四下走动。崔遥想了想,也跟了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就在崔大郎犹豫是否带弟弟和杜蕴回住处时,大理寺门前一阵喧哗。  三人立刻凑近,办案的衙差厉声呵斥,“官衙办事,闲杂人退散。”  崔大郎笑着上前,借着衣袖遮挡不经意将五两银子塞入对方手中,意有所指道:“官爷,我弟弟也是此次春闱考生。”  对方目光扫过崔遥,飞快道:“此乃张白二人,于申正一刻在城外城隍庙身亡。”  杜蕴顿时沉了脸。  话落官差抬着尸体匆匆进了大理寺,崔遥挠了挠脸:“这是不是死无对证。”  崔大郎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先回住处。”  他得同长兰和文英商量商量。傻弟弟春闱前还特意求神拜佛,怎么二十多年没出过事的春闱偏出了乱子,莫不是隔的太远,菩萨不灵了。  要不改日去上京的寺庙再拜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崔大郎无奈扶额,他怎么也信这个了。  未至入夜,上京大半举子都知晓此事,众人愈发愤怒:“定是杀人灭口,还有其他贼人尚在。”  杜长兰也留意这群举人的情况,没想到次日高淮竟是带着一群举人登入大理寺。  上京众:……了解了,这高淮是个刺头儿。  饶是大理寺卿很想派人将这群刺头撵出去,但最后还是压住脾气,令大·冤种·理寺丞出面安抚。  大理寺丞将人请至偏厅,客客气气呈上茶水点心,刚要言语,不想高淮递来一张信纸。  大理寺丞的山羊胡抖了抖:“这是……”  他迟疑接过,看清上面内容惊住,高淮负手背后,胸膛挺立:“大人,我等也是读圣贤书,明先人理,此乃我一行人整理的嫌疑人名册,希望能对大理寺办案有所帮助。”  末了,他率众人拱手一礼,如来时匆匆,又风一般离去。  大理寺卿看着那张雪白信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眼里浸出一点笑意:“虽是张狂些,心里却是有计较的。”  大理寺丞眸光一动:“大人的意思是,按照这纸上名单抓捕?”  大理寺卿抖了抖袖袍,双手拢于身前,哼道:“小后生把饭喂嘴边了,你都不张口?”  大理寺丞面皮抖了抖,捧着信纸退下。  一个时辰后,纸上所列人员悉数被抓,离开酒楼时正好碰见高淮,那唐姓考生破口大骂:“高淮,你这个卑鄙小人!”  “你天生逆臣,还没入仕便铲除异己,高淮你唔唔……”声音被不耐烦的官兵堵了去,高淮冷眼瞧着。  一名二十七八的举人上前,对高淮道:“若唐生委实冤枉呢?”  高淮掀了掀眼皮,理直气壮:“若唐举人当真冤枉,大理寺自会放了他。”  说罢,高淮越过他径直往茶楼去,刚踏上楼梯,身后涌来激动的怒声:“你有没有想过牢狱里会动刑?唐兄他会…会…”会被屈打成招?  但后一句考生不敢说,否则有诋毁衙门之嫌。  “与数千考生的前途相比,这点微末牺牲不值一提。”高淮头也不回的踏上二楼,他似有所感,朝西北方望去却只见紧闭门窗,皱了皱眉。  雅间内崔遥屏住呼吸,犹如木头人:“没…没被发现罢?”  杜长兰:“嗯。”  崔遥这才脱力的趴在桌上:“姓高的一介文人,怎么那么敏锐。”  陆文英叹道:“高淮出身名门,君子六艺是必修课,且我观他身形挺拔,厚重的狐裘披在身上也如无物,估摸是文武兼修。”  话落,众人目光齐齐落在杜长兰身上,他无奈放下茶盏:“你们看我做什么?”  崔大郎含笑同其他人对视一眼,杜蕴奔至他爹身后,笑盈盈给他爹捶肩:“我觉得爹也是文武双全。”  崔遥哼哼唧唧,却是没反驳。他双手交叉撑在桌面,挡住自己的眼睛,故作深沉:“或许这状元就在你与他二人之间。”  杜长兰嘴唇微抿,桌下的脚趾缩了缩。  其他人不忍直视的低下头,其他人心道,不愧是杜长兰,面对突然抽风的崔遥,也能如此淡定。  他们在雅间里又待了两刻钟才离去,下楼时,杜长兰目光看向高淮所在的雅间。  此次春闱,倒是未见上京世家子弟出声,一应舆论都集中在高淮身上。  杜长兰垂下眼,踏上马车离开茶楼,未料及半路遇故人。  崔家兄弟和陆文英对李道岫不算熟悉,是以崔大郎道:“长兰,我还有一点私事处理,你同李公子聊聊,我们先走了。”  杜长兰进了李道岫马车,车轮滚滚,在风声鹤唳的上京行走。  李道岫简单带过春闱舞弊之事,反而同杜长兰叙旧,谈及李家一干亲友。  两人好像什么也没谈,又好像谈了什么,半个时辰后李道岫将杜长兰送回住处,与他挥别。  杜长兰看着远去的马车,低头轻笑,李道岫并未说什么,但是正因为此,对方才传达了想要传达的意思。  不提及春闱,反而提私事,说明春闱舞弊之事迟早有定数,暗示杜长兰不要参与高淮的队伍,安静等候即可。  杜长兰回想了一下,李道岫的座师似是佥都御史——陶恪,而那马车上正好刻有“陶”字标记。  拜得座师在,顾虑颇良多。第99章 会元  随着嫌疑考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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