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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床上翻来覆去。夜色里, 杜长兰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头顶。 次日, 陆文英同杜长兰一行人结伴而行, 给他们讲述。 县学占地颇大,学里教职人员, 有教谕二人,由举人充任。另设训导四人, 则是本地很有经验的廪生和秀才。 他们经过空旷的平地, 陆元鸿和宋越明显激动,陆文英戳破他们的幻想:“那里虽是骑射场。奈何马无好马, 弓无好弓。” 教导他们的师傅也是懒懒散散, 学不到什么东西去。 杜长兰点点头,这些课目是朝廷设立, 但设立之后怎么实施就不好说了。朝廷总不能派人来巡查这种细枝末节。 骑射场之后是长方的木屋,透过窗户细缝,隐约可见里面的琴具。 陆文英脸上有了点笑容:“琴师傅是位宽厚的夫子。” 如此, 杜长兰心里有数了。 小路两侧间或栽种林木,众人往树荫下躲,你挤我我挤你,似在玩闹。 陆文英往县学西北方一指:“那里是食堂和浣衣之处。”而后手腕一转,指着东方最大的屋子:“那里是主教室, 可同时容纳上百人。” 县学没有分班,所有学生都在主教室念学。每人进度不一, 所以学生根据先生们的排课表,决定自己去不去上那堂课。 两位教谕的课,人数基本是满的。但教谕来的并不勤,一周仅讲两次课,每次小半日,且两位教谕轮换着来。 训导讲的内容更基础,很适合陆文英和崔遥,两人当初跑的可勤了,刮风下雨也不敢落下。 陆文英细细讲述,不知不觉一行人到了主教室,屋内做了小半人,杜长兰他们偷偷从后门进入教室,落座后乐了:县学教室竟然跟现代大学的教室差不多。 崔遥坐在杜长兰身侧,四处张望付令沂的身影,可惜没瞧见。 他问斜前方的钱秀才:“钱兄,跟你同院的付令沂呢?” 钱秀才淡淡道:“令沂另寻他处了。” 崔遥偷偷翻白眼,他觉得付令沂属兔子的,咋这么会找洞钻捏。 杜长兰不以为意,不管付令沂是主动还是被动离开,都与他们无关。 周围愈发多的人,只因上午是姜教谕的课。 一盏茶后,一名五十上下的老者进屋,崔遥低声道:“他是姜教谕,为人严苛。” 严秀才是严厉,但也通人情。姜教谕则开口规矩,闭口规矩。崔遥很是怵他。 姜教谕一眼扫过,注意到教室里添了新面孔,他问:“谁是杜长兰?” 杜长兰起身行礼:“学生见过先生。” 姜教谕将巴掌大的泥壶往桌上一放,冷冷道:“老夫且问你,若一县突遇洪灾,百姓流离失所,何解?” 众人微惊,这是策论题,杜长兰刚考上秀才,哪里懂这个? 姜教谕这是给杜长兰下马威,小三元又如何?在姜教谕这里并无差别。 众人或同情的望着杜长兰,或幸灾乐祸。 钱秀才也在看笑话,这种救灾策论,他们答过没有一百,也有七十了。但杜长兰却是刚来。 崔遥他们晕晕乎乎,陆文英微微蹙眉,不明白杜长兰哪里得罪姜教谕了,如此给人难堪。 杜长兰不慌不忙:“先生,学生愚钝,且有一套流程,望您莫笑。” 姜教谕冷嗤。众人心惊,姜教谕纵然严苛,但对一名新生如此疾言厉色,也是少见。 杜长兰视若无睹,叙述道:“一,安抚百姓,疏散人群至高处。” 人群寂静,竖起耳朵。 “二,寻找泄洪处,不叫县中洪水汇集。待洪水退了,一面泼洒白灰,熏染艾草,防治疫病,一面加强巡逻,防治小人。” “三,洪水之后房屋倒塌,地面毁坏,急需人力修缮,且受灾百姓等侯救援,学生以为,以工代赈可解。五岁以下,六十以上者,可无偿分发粥米。” 姜教谕捋了捋胡须,神情缓和,其他人也有些惊讶,杜长兰的流程简明扼要,可行性非常高。 洪灾之后最怕疫病和民乱,杜长兰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这可以说是一份完美的答卷了。 然而杜长兰还有“四”。 清越的声音在偌大的教室流淌,“学生私以为,可减少商税,引商贾往来…” 姜教谕顿时沉了脸,杜长兰话锋一转,“售卖粮种,鼓励百姓农业,相信不日就能恢复往日热闹。” 姜教谕看了杜长兰一眼,“坐下罢。” 之后姜教谕未再提问其他人,而是讲《战国策》,一讲就是小半日,待晌午教谕离去,众人三三两两离去。有人经过杜长兰身边时,多看了他一眼。 陆元鸿低声道:“长兰,姜教谕为啥针对你?” “不过提问而已,哪里就针对了。走罢,去吃午饭。”杜长兰结束话题。 但他大概猜到原因了。怪只怪若河县六年没出过小三元,于是杜长兰就变得瞩目。 所以姜教谕出于好奇,要他一份县试答卷算不得难。 他就说嘛,旁的不考就考水患治灾,估计是县试时,他给前县令拍的马屁戳姜教谕的眼了。 唔,如果新县令也看了去…… 看了就看了,不是什么大事,顶多惹了新县令的厌,但只要杜长兰自身立得住,想来是无事的,左右他又不在新县令手下做事。 杜长兰不知,县学上午发生的事,晌午也摆在新县令案前。 “哈哈哈,看来上任县令是个喜欢听好话的。杜长兰倒是圆滑,天生该混官场。” 也是他之前想岔了,若杜长兰是个只会溜须拍马之徒,也过不了府试,更遑论院试。如此揣摩人心,真不似小地方的书生。 此事有了结果,新县令也就弃之一边了。 县学里,众人吃过午饭,大部分学生回到自己住处,温习上午教谕所讲文章。杜长兰麻利的洗过饭碗,提议去藏书室瞧瞧。 从前只学四书五经,如今考上秀才后得学经史了。他在李府见过不少史书,但以李府之力,也有小部分书籍残缺。 不知县学里的藏书室是何光景。 藏书室在主教室和食堂中间位置,占地不大,也就二十来个平方,安不下桌椅更坐不住人。是以学生们领取对牌,将书籍带回住处誊抄或翻阅。 然而这都是有时限的,如果期限之内不还书,或者书籍破损,视情节严重而定,1——3月不得再借。 陆文英他们直奔心仪书区,杜长兰环视一圈,《史记》和《汉书》都是热门书籍,如今架子空空。 不远处陆文英叹道:“又晚了一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借阅《春秋》。 相比史书的受拥趸,农书和算书门可罗雀。 杜长兰随意拿了一本《周髀算经》翻了翻,一看就是一刻钟,崔遥唤他,他才放下书。合上时杜长兰瞧见页面边缘有些残损。 若说算书还有学生翻阅,书架最里面最下面整齐放着的书籍却是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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