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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伟问道:“你连冒号都不知道?”
这……是个很有名的人吗?
安夏迅速在脑中搜索,她只知道曾经有一个小品演员叫「句号」,真不知道冒号是谁。
能给厂里下指示的人,不是姓龚,就是姓陈,其他几个领导的名字她也知道,就是不知道有谁叫「冒号」。
难道是厂里小年轻的给领导起外号,没带她玩?
见安夏是真的不知道,陈勇说:“就是今年春晚的时候,那句「领导,冒号」呀。”
原来是春晚梗。
此时春晚还是造梗大户,就算家里没电视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安夏现在的样子,就像极了那位「大陆北方网友」不知道「宫廷玉液酒」一样。
不行,得扭转被动局面。
安夏微微低下头,神色悲伤:“我……我不知道,春节的时候,我和妈妈在给我爸……”
她也不知道当时原主在干什么,只能「无语凝噎」。
见她这样,两人反倒慌了神,赶紧安慰她。
安夏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没什么,说工作吧。现在做涤纶,还能赶得上吗?”
“第一批应该能在奥运之前送到服装厂,奥运期间门就能做出成衣。哎,这个无所谓,反正奥运之后才是大头。”
龚伟说得眉飞色舞:“84年的奥运会,我们厂胆子小,没跟上,亏大了!哎哟,射击射击,零的突破,女排女排,三连冠,全国从小学生到单位里的人都打排球啦!
服装厂天天催我们要布料!我爸那会儿还在车间门当主任,他都要跟着轮班抓生产。
86年女排五连冠的时候,我爸当机立断,跟厂里立军令状,生产了大批运动面料,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这才奠定了他的升迁之路……”
听龚伟说得高兴,安夏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成为乒乓球队的忠粉,因为怎么着都能拿回一块金牌。
她听人提起过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优势项目全部失利。
被寄予厚望的女排,在打前苏女排的第一局不仅输球,还输了个0比15的光头。
国家代表团300个人出去,只拿回五块金牌,全民情绪低落或是暴怒,体育王子回国之后还被人寄绳子和刀片。
安夏不觉得奥运会之后,能消耗掉九厂计划生产的那么多布料。
“我不同意。”安夏说。
龚伟皱着眉头瞪着她:“你为什么不同意?”
“用这么多钱去赌一个可能失败的事情,没必要,我们又不是山穷水尽,赌了九死一生,不赌十死无生。”
“什么叫失败,这次我们国家派出多少人你知道吗?三百!整整三百个举全国之力选出来的精英!随便也能拿回十几块金牌。”
龚伟和安夏各不相让,陈勇从中调停,他对安夏说:“这次,我觉得厂里和龚伟说的对,几次大型运动会之后,运动服都卖得非常好。如果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很快就能产生盈利,可以给职工发不输九厂的福利,这样也可以尽快提高大家对厂里的信心。”
“卖得好,是因为运动会成绩好。”
龚伟看着她:“怎么?你知道这次运动会的成绩不会好?”
“你知道上次奥运会,有多少人没参加吗?”安夏问道。
龚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1980年,美和它的支持者抵制莫斯科奥运会,1984年,苏和它的支持者抵制洛杉肌奥运会,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1984年我国拿到的许多金牌,本是苏和它家兄弟的强项。今年是汉城奥运会,至今美和苏没放话说要抵制,它们以及它们各自的支持者都会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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