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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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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可?玉扇死死拽着帕巾不放,拉扯之间,木盆被掀翻在地,打破这静谧的夜。

隔壁屋子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玉扇终于停下了动作。

程荀抱住她的肩膀。三伏天,怀中的身体却冰冷异常,无?法抑制地打着寒颤。

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声音微小却坚定,“你不脏,这也不是你的错,别怕。”

程荀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在这一刻,语言的力?量似乎更加渺小了。她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句话,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唤醒崩溃边缘的玉扇。

终于,玉扇像是终于挣脱开那层冰冻的壳,双手环住程荀的背,埋在程荀的肩膀里,无?声痛哭。

过了许久,她将玉扇拉到床边坐下,玉扇慢慢平息下来,一张脸涕泪交加。程荀替她擦干净脸,又倒了杯温水,塞进?玉扇手里。

夜风吹进?屋里,烛光明灭。半晌,她听见她破碎的声音:“我爹……逼我嫁给福全做续弦。”

程荀心中一惊。

福全在胡家待了几十年,早已混到管家的位置,在下人中算是顶体面的人物了。可?这福全今年已四十多?岁,年纪恐怕比玉扇爹还要大。

最要紧的是,这福全前前后后娶过三个媳妇,都以?早逝告终。府中下人里早有传闻,那几个女子并非操劳或病痛,而是死在福全暴虐的拳头下。

“我不愿意,可?我爹逼我……”她握紧了手里的茶杯,“今日福全还将我骗出去,意图欺辱我……”

她的声音再度哽咽,程荀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嫁不嫁人、嫁给谁,你爹说得不算话。无?论?他如何谋算,姑娘不点头,你就不可?能嫁给他。”

“更何况,”犹豫了下,她还是说出口,“更何况,从前姑娘与我说过,若是我将来有心仪的人,她会给我做媒。如此想来,姑娘也定不会在此事上特意为难你。”

玉扇无?望的眼?里亮起点点希冀,她急切地问,“可?是真?的?”

程荀用力?点点头,“至于福全,你也别怕。你日后提起警醒,谅那厮也不敢在后宅为非作歹。”

“好的、好的。我让姑娘替我做主,我让姑娘替我做主……”

这个初见时活泼大胆、张牙舞爪地与她争夺大丫鬟位置的少女,不知何时起,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尚且光明的日子,或许从母亲离世的那一天起,就黯淡了下来。也或许更早,当她降生成为胡家家生子时,就注定了今日要遭受的苦难。

程荀心中苦涩,轻轻抬手,别起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

三日后,胡宅张灯结彩、宾客引来送往,罗绮香粉穿行人群之中,珍馐菜肴流水般送上席面。

在这一派繁华靡丽中,胡婉娘像是朵终于怒放的花儿,在众芳之间嬉笑怒骂。

程荀心中不解。昨日还愁容满面的胡婉娘,今日就变得如此欢欣雀跃,好似那不如意的婚事、被父母兄长拿捏磋磨的现实全然不见了似的。

胡婉娘一向是将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人,从来不知何为忍耐、也从不屑于忍耐。

难道?一夜过去,那些虚以?为蛇、伪装做戏的把戏,她便都无?师自通了么??

及笄礼后,胡婉娘又恢复了从前那般骄纵傲慢的性子。她的转变让晴春院的人都松了口气。就算这样的她难伺候,也总比阴晴不定的样子来得好。

又过了半月,张家上门提亲。两家早有默契,婚事很快就走起礼,如今已经过了纳采、问名,这桩婚事,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虽然离胡婉娘正式嫁去张家还有一年多?,但?程荀还是不可?遏制地焦虑起来。好在今日曲山终于送来消息,晏决明请她今夜去观宅一趟,溧安那边有信了。

今夜恰逢玉扇值夜,她同玉扇吩咐了几句,便趁着月色,偷偷从翼山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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