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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晴春院的门,林氏才大发雷霆,怒斥胡婉娘行事荒唐、毫无姑娘家的矜持。胡婉娘在林氏面前无法无天惯了,闻言也没放心上,反倒满心满眼?地念着今日见到的晏决明。
林氏看她油盐不进,下令晴春院闭门一个月,不顾闻言色变的胡婉娘,裹着一腔怒火大步流星离开。
林氏的婆子?在晴春院门口门神一样守着,胡婉娘的好心情消失无踪,只担心之后晏决明再上府来?她见不到,焦虑得满屋子?踱步。
直到程荀回屋,她才想?起今日程荀的怪异举动,厉声让她跪下。
程荀面色平静地跪在地上,垂眸解释:“姑娘,奴婢今日突然腹痛无比,慌乱之下只知道往外跑。丢了您的脸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胡婉娘拧着眉毛凑近她,难掩怒火:“你也知道丢了我的脸面,平日便算了,偏偏是晏家哥哥来?的时候搞这么一出。若是他以为?我手下的人都这般不成样子?,又会怎么想?我?”
她越说?越气,伸出手指用力点程荀的额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程荀面沉如水,无喜无悲。
胡婉娘本就没顺下的那?口气终于找到出口,当即将她赶出屋子?,让她去门外跪着。
她沉默不语,从善如流地跪在屋外。从午后一直跪到天黑,院里来?往的小?丫鬟欲言又止,却没谁敢凑上来?。
胡婉娘终于睡下,程荀挣扎着站起身,饥肠辘辘地往偏房去。
跪了一下午,程荀膝盖上陈年旧伤隐隐有复发的迹象。下肢钻疼到麻木,她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向?前挪。
身体?的疼痛反倒麻痹了她精神上的痛苦,她龟缩进壳里,刻意忽视平静的水面下暗涌的洪流。
刚走出垂花门,一个面生?的小?厮向?她跑来?,急急问道:“可是玉竹姐姐?”
程荀点头?,对方神色一松,连忙说?道:“姐姐,我是大夫人院儿?里新来?的,大夫人正要找你去问今日的事呢,等了你许久了,快跟我来?吧。”
程荀稀里糊涂地被他拽着袖子?走,一路走到宅院中的翼山前,她才后知后觉不对劲。
天色已?暗,翼山在沉沉夜幕下显露出它黑色的影子?,像只秃鹫展开双翼,等待她自己自投罗网。
程荀甩开他的手,神色警惕:“你带我来?翼山干什么?别跟我说?大夫人在山里等我!”
小?厮打量了四周,在寂静无人的黑夜里,他靠近她,声音又轻又快:“玉竹姑娘,宁远侯世子?要见你。”
程荀只觉如雷轰顶,白天在澄湖上震颤无言又难堪耻辱的瞬间再次降临。天地好像骤然放大,抑或是她倏忽变小?。在无垠的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微不可闻的声音:“请您带路吧。”
翼山在胡宅只做镇风水之用。据说?胡瑞请了风水大师,特意算过,翼山不能近人气。故而翼山附近平时会有小?厮巡视,不允许人靠近,更别说?深入山中。今日不知为?何?,巡视的小?厮都未露面,他们一路畅通地走进山中。
这是她第一次进翼山。今夜黑云漫天,无风无月。沉沉树影的遮盖下,她本就腿脚不适,几次摔倒在山间泥地里。到最后,小?厮几乎是搀扶着她往山中去。
又绕过一丛长势繁茂的矮乔木,她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那?人负手而立,站在山间溪流边,长身玉立,气度超然。
好像听到这边的声响,那?人转过身来?。溪水淙淙,流动的波光映在他的脸上,苍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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