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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轻眨,她问:“真的吗?”
环抱着他的手臂绕过了他坚实的后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寸寸滑过脊柱,顺着块块骨骼向下,劲瘦紧实的背肌在她的指尖绷起。
带着电流一般,贴过他的皮肤,偶又抬起,再度落下时那股电流似乎更强。
验证了她所带给他的影响。
“睡觉了。”陈时序呼一口气,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一双水眸在昏暗之中依然润泽有光,轻飘的嗓音里夹了点哑,呼出的暖音绕过他嶙峋的轮廓,缓缓落入他的耳蜗中。
“不是要哄我睡吗?”
陈时序睁开一双冷眸,幽幽暗光定在她面上,带着侵略性的威慑。
好像不太妙?
虽然爱闹,但梁梦因一向知道分寸,当即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刻闭上了眼睛。
“睡觉,睡觉。”
但陈时序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指腹贴在她紧闭的双眸下:“请太太帮我解释一下,哄你睡,和你对我上下其手,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额头抵了过来,他呼吸间的热息都打在她的面颊上:“还是你仗着生理期,想要肆无忌惮占我便宜?”
“小气鬼,摸都不让摸。”那股气息太过灼热,梁梦因万般无奈地睁开眼,悄悄把他放在她腹部的手挪走,丝毫不承认自己的心思,“我要是真的想占便宜的话,就不止摸那里了。”
“行啊。”他的声音伴着轻笑一起落下。
陈时序侧过身,捉住她的细指,放在掌心把玩,一点点揉捏过几根手指,似有所指:“若是你不想睡的话,想要摸点别的我觉得也可以。”
“睡觉!”
梁梦因连忙甩开他的手,绯红漫上耳廓:“你想都不要想!”
上次磨得她的掌心都疼了,他还没好,这会儿休想再诓骗她。
时间不早了,陈时序也没想和她继续嬉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又平躺回去。
窗外呼啸的凛风,吹得玻璃窗也在乱响,带着窗外树枝在寒冷之中颤动的声响。梁梦因想起天气预报,今晚会有暴雪。
多少年没有见过暴雪了。
上一次大概还是她小时候,梁梦因眨了眨眼睛,似乎也不是。
“你睡了吗?”她推了推身侧的人。
陈时序没睡,虽然几分疲惫,但他习惯听到梁梦因均匀的呼吸声后再入睡。
“说吧。”捏了捏眉心,他撑起精神听她说话。
“我在纽约也见过一场大雪,是我第一年到那里的时候。对所有未知事情都感到新奇的时候,遇到什么都想和被人分享。”
“第一次异国他乡遇见大雪,我甚至在院子里堆了个小雪人,大概只比我的手大一点。其实是想堆个大的,可是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带的手套都湿透了,也只能堆出一个小雪人。”
“但是第二天,雪人就化了,天气冷,又被冻成一块冰。”
其实那个雪人照片,陈时序见过,在梁梦因的外网社交软件上。
她的朋友圈常年都不更新,在国外的那几年,他只能从她常发的社交平台上获知她的动态。
但和她报告给关芷莹的几乎一致,只有喜没有忧。
陈时序可以看到她的雪人,她的奖杯,她新组装的咖啡机,她装修的新屋,却没有一丝一毫负面颓然的东西。
譬如,她所说的那场入室抢劫。
梁梦因在他面前总是娇矜任性,肆意妄为,旁人以为她离开他会过得不好。然而并没有,在外她也足够独立坚韧,甚至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只有被留下的人才知道,到底是谁过得不好。
“然后呢?”陈时序的嗓音也莫名染上了干哑。
“然后啊?”梁梦因笑了下,“那时候就很想问问你,你那里下雪了吗?”
天各一方,十三个小时时差。
纽约大雪纷纷,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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