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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现在只剩遍体冰凉。
客厅中摆放着样式古老的摆钟,秒针不断转动着。窗外似乎还有几声了了的蝉鸣,混在被风吹乱的树叶簌簌声中,几乎听不清。
梁梦因从未发现过自己的听觉有这么灵敏,连身后男人的清浅呼吸声,都清晰入耳。
腕子上的力道微扯,她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距离瞬间拉近。
下一秒,男人气定神闲的声音落在耳侧:“给不出答案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只是探讨。”
嗓音低下去:“倘若你真的有答案,又怎么会现在才回国呢?”
话音落,男人从身畔略过,焦灼的空气跟着他的步子四散开来。
只留,那抹冷香,夹了些浅浅的薄荷味。
是什么时候,陈时序也喜欢上这种清凉的味道。明明只是嗅觉上的刺激,却顺着鼻腔流向肺部,然后一直凉到身体各处。
是她习惯性塞给他的那些薄荷糖吗?
还是成年后喝的第一杯薄荷金汤力?
又或者他衣服留存的薄荷味洗衣液?
……
“梁梦因。”已经走进客房的陈时序忽然转过头。
眼皮轻跳,慌乱一闪而过,她此时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刚刚的话题。
还好,他说的并不是这个。
“天气预报今晚雷点黄色预警。”
“嗯?”梁梦因没缓过神。
耀眼的灯光下,他的面容泛着冷调的辉色,一身家居服,也遮不住他完美比例的身形。他双手抱胸,半靠在门前,视线远远地眺过来。
“耳塞在床边左侧的抽屉里。”
眼睫猛地一颤,她挽起另一侧的长发,再次遮住了另外半边脸。
呼了口气,梁梦因闷声说:“我早就不怕了。”
“那就算我多心吧。”说着他便转身准备进房。
“陈时序。”她忽然叫他名字。
男人悠悠转身。
梁梦因咬了咬唇角,大脑里那团乱麻尚且理不清楚,但下意识已经开始回嘴,受不了一点委屈的那股劲儿又出来作祟。
“既然担心我害怕,你怎么不说陪我睡呢?”
她扬着下巴,眉宇间也舒展开,纤腰薄背都拗着傲娇劲儿。
梁梦因提了提唇角:“毕竟你以前也是这样的。”
说得含糊不清。
但陈时序听得明白。
那些算不清的旧账,他们谁都没有忘。
原以为会是一记绝杀重锤,却仿佛打在了空气中,连落地时都渺无声息。
陈时序的表情平淡得仿佛那句话对他丝毫杀伤力也没有,甚至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他意味不明地撂下来一句:“梁梦因,你果然是馋我身子。”
……
梁梦因原以为会像上次那样,被陈时序气得半宿睡不着。
奇怪的是,她洗过澡后几乎沾床就着。
熟悉的味道,让她安神入眠。
回国后就不稳定的作息,让她安稳地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转醒。
昨天那件被郑克新撕破的裙子,自然是不能穿了。梁梦因没多想,就钻进陈时序的衣帽间,随手抽了件衬衣换上,衣长几乎快到膝盖,扎了个腰带,全当穿了件衬衫裙。
这套操作,她有些太娴熟了。
陈时序留了早餐给她,一直温在烤箱里,是梁梦因在厨房转了一圈才发现的。
简单的三明治,还有一杯牛奶,倒也符合他的喜好。
她收好东西,准备叫车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放了一个明黄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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