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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殷姚的表情让他再难抑制冲动,那影子伸出手,怕碰脏了似的,轻轻触着他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小心的触碰很快变成了贪婪至极的抚摸,连掩饰都再做不到。
脸颊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那道疤。
“……”
殷姚虽然在颤抖,但手里的刀依旧抵在他的颈边,就在喉结中央。
“怎么不问我是谁。”
“……”
殷姚的目光变冷了些,却叫男人一怔,心疯狂地跳动着,浑身的血被烧得滚热。
看得口渴,于是低头想去亲吻,被殷姚猛地躲开,他也不恼,性子被惹了起来,伸手扣着殷姚的后脑,将人拉到怀里。
“为什么不问我。”他颤抖着低声说,“问我是谁。”
明明这么说着,却并不谁发问的机会,殷姚动弹不得,嘴唇被他咬在口里,毫无章法地混舔着。
只觉得这人应该是发疯了,一丝空气都舍不得留出来,完全就是野兽。咽都咽不下去,鼻子里发出急促又黏腻的腔音。
他抓着男人的肩膀,因为贴在一起,刀尖刻在他的喉咙上,伤口的皮肉触目惊心地翻开,血珠渗出,顺着刀淌入掌心,像颗从伤口处滚落的樱桃核。
但凡殷姚手一抖,再一用力,随时都可能横切进去彻底割断自己的喉咙,但这疯子根本就不在乎,他叫殷姚当心自己,“把刀对着我。”他说着,动作更加粗暴,要将殷姚整个都揉进自己身体里似的,
殷姚再承受不住地呜呜叫着,狠狠咬下他的唇,艰难地争夺出一丝空隙,“政迟!唔……”
又被凶猛地贴过来。
殷姚恨得牙痒,给他亲得缺氧,头晕眼花,生理性的眼泪泌出来,混着咸腥的血,尝在嘴里,分不清甜苦,只觉得涩口。
挣不脱他,却也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恶狠狠地将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抓着政迟的头发,不甘示弱地撕扯回去。
“杀了我也好。”政迟不愿放过他,含着甜软的唇低笑,带着喘息,笑得有些不正常,“对我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手软。”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分开的时候都大口地呼吸,像打了场恶仗似的。
殷姚擦着嘴,眼眶很红,不知是给人亲成这样的还是被气成这样的,一扬手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政迟没有躲,又笑着强横地要来吻他,殷姚伸出手去搂他的脖子,眼眶酸痛,闭上眼到底还是让泪滑了下来。
一身黏腻的血与薄汗,将两人浇筑成一株血树,纠缠在一起,殷姚狠狠地咬着政迟的嘴唇,用力压着政迟的伤口,不愿看他的眼睛,恍惚时听见他又在问自己恨不恨他。
殷姚恶毒地唾弃道,“我恨你,我希望你去死。”
“我知道。”政迟心满意足地舔着殷姚的下唇,纠吮他柔软的舌尖,“你恨死我了。”
殷姚哭着和他接吻,说讨厌,说不喜欢,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说恨他,一遍又一遍地诅咒,希望他不得好死,希望他孤独终老,希望他下地狱被千刀万剐。
“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殷姚。”政迟紧紧地抱着他,“姚姚……”
殷姚骂累了,想杀了他,于是扯着政迟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一拳,把他按在床上,坐在他身上掐着他的喉咙。这道伤口太浅,血不再流淌,开始凝固,因此掌心温热又黏腻。他盯着政迟那双情深纵溺的眼,因为缺氧而逐渐失神。
政迟说,“我爱你。”
说得很轻。
殷姚睥睨着身下的男人,伸出舌尖,尝舐自己的嘴角,很浓的锈甜味道。
他松开了双手,在政迟被他扼死之前。
殷姚喘息着弯下腰,趴在他身上,额头抵着胸膛。
看起来像是一只厌主却贪恋爱抚的猫。
“疯子。”殷姚流着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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