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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月的状态不太好。
这很稀奇,毕竟按照身边人对她的理解,死个老将罢了,不至于憔悴成这样。
“阿迟……”
“不。”政迟站在窗前,手负在背后,默视临街的车流。“不是他。”
“不是他?”政月数着桩桩件件,“你束手束脚,是因为他。被卡在关外一时间翻不得身,是因为他。陈叔那日本该提早回香港……”政月收了声,见他态度,不再与他争辩,叹道,“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政迟对此未置可否,摇了摇头,“不全是因为私心。政月,我了解他。”
“嗯,你了解他。”
政迟看她一眼,“不必带情绪。就事论事,他知道录影带里的内容,所以不会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要做早做了?我都不知道他这么良善。”
是。
怎么不是,殷姚是良善。
不是良善,怎么会被他折腾成这副模样。
“政月,不是他。”政迟说,“我曾经说过,如果他想要,我就给他。”
“人家急着救母亲出水火,这能一样吗。”
“一样。”
她听他笃定,一副坚贞到底的样子
这屋里人不少,除了政迟的手下高管,还有政月的。
这二人对峙是常事,开枪放炮的也有过不少次……只是鲜少这么平静,一人半张桌子,谈判似的客客气气。
但也正因如此,气氛才格外令人窒息。
两拨人对看双方的时候都是满脸为难,说到底这二人是一家,都姓政,如今这情形,要真一言不合斗起来,外忧再加内患,只能两败俱伤。
谁也看不透这二人关系到底算好还是算坏,同心同德还是貌合神离。
如此大的分歧……
“朗九。”
朗九在一旁罚站似立了半天,也是满脸苦涩,听见政月点了自己的名,一抖,“政、政董……”
她目不斜视,“说起来,母盘是你在看守的。”
“是。”
“我记得你说过,这玩意儿你殉了它都不会殉。”
“您……您是怀疑我吗?”
“不。”政月笑了笑,“怎么会,我看你也挺良善的。”她说,“你喊我一声政董,也知道这家里功劳簿上得有我一半。当年你那混混爹瞎了眼,亡命生意做到政迟身上……在会所里,还是我救得你。”
朗九一愣。
这话不假。
那时候……他还小,听说年底他们县城改造,来了不少大人物下视,那是电视上才能看见的贵胄啊,什么随行的富商,大官巨腕的……干一票后几百辈子都能躺着干享福。
天上掉来滔天的富贵,谁能不上赶着接,朗九也不懂那些,他爹拉了一伙亡命徒,带着儿子溜进去,家伙什准备了不老少,什么迷药、刀枪、棍棒。稳操胜算。
却没想到城改到了审查阶段,多部门核检,牵扯到拆迁等等一系列问题,连公安的人都在,这几人撞错佛身,被一网打尽。
小县城嘛,零几年的时候法律体系没如今这么健全,再加上都是些混混……也不聪明,被逮着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于是也懒得走司法程序,省得浪费警力资源,大人物挥挥手,当场就毙了好几个,其中就包括朗九的爹。
“别怪我充长辈,要不是我开口要戚叔喊停,你这会儿……按隔年投胎算,得有十几岁了吧。真是奇了怪了,本来你该跟我干的,怎么就派给陈叔当跑腿的。”
“政董,”郎九听得头皮发麻,“我知道的,您对我有大恩,有什么……您直说就好。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含糊了,我难辞其咎,你就说怎么罚,我都受着,绝无怨言。”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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