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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过去才能看到几个交叠在一起泛红的牙印,本来的一个浅坑被覆盖,完全看不到了。他脑子里还有一些零星的印象,他记起来梁迢咬完他又低着头吻他,吻嘴唇,然后吻到后颈。据说alpha和omega的结合过程,舔舐可以愈合标记造成的伤害,梁迢有亲吻这些地方,但他没有腺体,伤口也就没能愈合。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方枘圆凿,鸡同鸭讲,驴唇马嘴,即便努力也没有用,根源都只是不合适罢了。
即便不是生理上的原因,也是一样的,开始就有问题。
电影首映那天,梁迢包场带他去看电影,落幕的时候梁迢问:“许方思,红湖村讲的是邂逅吗?”
前一天的采访,记者问主创团队这部怪诞含蓄的电影讲的是什么主题,许方思反问看过预告片的记者看到了什么,彼时全网期待的都是同一幕,那个记者自然也一样,她问:“是邂逅吗?”
夕阳,美人,花,浮光般的一场梦,当然是邂逅了。
许方思说:“你们觉得是就是。”
电影播完了,放映厅陷入一片黑暗,许方思吻上梁迢的嘴唇,吻到最后梁迢吻了满嘴咸涩,那是许方思的答案。
他酣畅淋漓地写完红湖村,看似所向披靡,可是,穷途之歌而已,梁迢牵着他走在雪夜里给他捂手,问他下一个故事要写什么的时候他很迷茫。
他把这当成他这辈子最后一个故事来写,他像一只刺猬,前所未有尖锐地捍卫这个故事,在一切无关紧要的地方尖锐,不容许一点点瑕疵出现在他的梦里。
于他而言是告别,他没有遗憾了。
“都讲完了。”他如释重负地说。
甚至在讲完这个故事之前还遇到了梁迢,还好这个故事遇到了梁迢。
那晚,他那样殷切地希望时间停在那一秒,故事就停在那一秒,定格在大片热烈永不凋零的花丛,片尾不会播完,灯光不会忽然昏暗。他那样珍惜他拥有的一切,可是最后都会失去。
不是邂逅,是告别,是说,所有人都会离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想讲的是这句话,可是居然有点舍不得告诉梁迢,因为梁迢牵他的那只手那么温暖,梁迢问他还想写什么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有渴望继续写下去。
可是即便没有靳惟笙,他也应该明白他为什么接近梁迢,应该明白得到东西就要付出代价,如今只是从风尘仆仆变成满身泥泞而已。
三年后,许方思对着镜子里同样已经相当陌生的脸:“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你要是告诉我,你是谁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能再回避,就该逼着自己醒来了。
关于许方思为什么要提起张思远,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许方思只是意识不清胡言乱语,梁迢则只能想到靳惟笙。
他本来觉得许方思应该好一些了,现在又怀疑他病情可能加重,又或者諵砜他对靳惟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所以当年他那么做并不是违心的?
梁迢碾着烟,在电视倒影中看自己——他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靳惟笙吗?
长相不如他?不如他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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