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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鲜血。

晏玦赶紧催他去包扎,法阵什么的,下回再说吧。

这时,耳机里响起陆廷川的声音:“我听到了一点动静,你在跟人打架?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沈司星抬手,隔着鬓发抚摸耳机,动作轻柔眷恋,就好像当初他变成小鲤鱼,留恋地蹭动陆廷川的手心。

“没什么大事。”沈司星平静地回答,“我杀了个人。”

晏玦喷了:“唧,你杀了个屁!别把什么事都揽到自个儿身上,小王那家伙,是自己把自己坑死的!”

沈司星适才从拧巴中解脱出来,小王身上的戾气、绝望,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席地而坐,缓了好一会儿,敲了敲耳机:“陆廷川,帮帮我。”

那声音又轻又软,语气平淡,没有分毫谄媚,但听在陆廷川耳朵里与撒娇无异。

“说吧。”陆廷川无可奈何。

事态紧急,沈司星也不客气:“有没有什么寻物的法术,或是法器?我想在奈何桥找一样东西。”

晏玦不明所以:“唧?”

*

半小时后,沈司星循着曲折的山路,摸黑走回地府所在的山洞。

老七大马金刀坐在秦广王殿的门槛上,一见他和晏玦归来,就站起身,问道:“找到了?”

“嗯。”沈司星取出白玉铃兰,晃了两下,示意魂魄的碎片都在里面。

沈司星活着回来,最惊讶的不是秦广王,而是孙天师。前者因为有生死簿时刻盯着,清楚沈司星的死活,后者却实在难以置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天师凭什么敢孤身闯荡太阴山?

难道在场三个活人,不会就他没有真本事?

不会吧!

“沈小友,你……”孙天师欲言又止,“你让老夫刮目相看了。”

沈司星没接话茬,径直走向秦广王,眼尾余光扫过蹲在大殿里的其他人。

高中生们清澈的眼底盈满了哀求,以及对未来的惶恐不安,身在陌生的地府,只能报团取暖。大巴车司机年纪大几轮,明白生死既定,早已涕泗横流。

“秦广王,总共五十七条魂魄,请您清点。”沈司星手腕轻转,摇晃白玉铃兰。

花瓣中簌簌飞出漫天光点,星星点点,照亮昏暗陈旧的议事大殿,白灯笼里的烛火都要比先前亮堂一些。

在场的所有鬼无不感受到一股暖流,悠然淌过四肢百骸,灵魂的裂缝被一种温柔、坚定的力量弥合。

“好!”秦广王大力鼓掌,可他体型如同小山,鼓起掌来不像小海豹,而是一头懒散贪吃的大海象,“沈司星同志,一举给地府增加了五十七条业绩,年纪轻轻就居功至伟啊!”

沈司星顿感不妙:“?”

果然,秦广王拿过生死簿,给一车的鬼魂登记过名字,就从小山似的奏折堆里摸出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抛给沈司星。

“此乃活无常的腰牌,往后本王准许你在太阴山、地府一带自由出入,领孤魂野鬼入地府。活人走无常,功德无量啊。”秦广王朗声大笑。

语音另一头,陆廷川听到这话,笑了声:“秦广王打的好主意,名为赏赐,实为借机挖角。你小心行事。”

秦广王若有所察,后背忽然发凉,他直起身板,眼睛四下滴溜一圈,也没看出哪儿有异样。

沈司星接过腰牌,那玩意儿陈旧得很,还有虫眼,隐约能看清“无常”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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