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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左手跟鸡脚神掐架斗法，右手还要捞着白无常，不让他掉回黄泉里，听到这话一脑门官司。

陆廷川看了他们一圈，神色淡然：“我要进酆都一趟。”

沈司星心头一紧，轻轻扯了下陆廷川的袖子，仰起头看过去，眼里写满了担忧。

阴差们也不大放心，黑无常直接跳出来反对：“鬼门关三百年来没再开过，酆都城中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看那土伯，占住看守黄泉的肥差，吃了那么多条魂魄，还不是不敢冒冒失失进城？城里一定有危险。”

话虽如此，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想要了结酆都乱象反杀土伯，必须冒险进城不可。

*

陆廷川和沈司星跟在黑无常身后，绕过土伯布防在黄泉沿岸的瞭望塔，一路行到鬼门关下。

流水淙淙，沈司星趴在岸边，往后游了一段，抬起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无以复加。

鬼门关高耸入云，却也只到酆都城半山腰，城墙用墨黑墓砖所砌，鬼门关的材质则介于石头和金属之间，黑中带青，隐约映出幽光，和《地府ONLINE》的开场动画一般无二。

陆廷川取出鸡脚神还给他的酆都路引，蹲下身，摸了下沈司星的头：“在外面等我。”

说完，又道：“罢了，你跟着黑无常离开，这儿不大安全。”

沈司星摇头，尾巴拍出水花。正是因为酆都城内大有文章，他才不能放陆廷川一个人进去。

陆廷川迟疑片刻，思忖道，若是寻常的鲤鱼精，有什么理由跟着他以身犯险呢？

除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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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玺

“不行！”黑无常拦住沈司星，“你阳寿未尽，进了鬼门关就是死鱼一条。他那么大一个人，生死有命，犯不着再搭上一只鲤鱼精。”

沈司星不甘心，啪啪摆动鱼尾，水花溅到黑无常道袍上，后者踩着木屐跳脚。

他瞪圆了眼，以眼神诘问，若他阳寿未尽，那陆廷川呢？为什么陆廷川可以进去？

黑无常手揣在袍袖里，视线在沈司星和陆廷川之间徘徊，最终，落到沈司星的下垂眼上，水汽氤氲着，像是睫毛一颤就会掉眼泪。纵使他铁石心肠也生出几分怜悯，深深叹了口气。

答案尽在不言中。

自闯龙潭，下九幽那日起，陆廷川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他安之若素，温声对沈司星说：“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不必为我难过。”

他怀抱停星剑，身在幽冥却有一双盛着银河的眼睛，就好像上一秒被阴差判了死刑的人不是他。

“再会。”

陆廷川取出酆都路引，转身离开，阴风将黄纸吹得猎猎作响。片刻，他似乎想到什么，回身对沈司星说了声“谢谢”。既是对小鲤鱼，也是对上仙，让他黄泉路上没那么孤单。

沈司星只来得及鱼跃出黄泉，指尖碰到停星剑的剑穗，就扑倒在滩涂上，锋利的碎石划破鱼尾，血丝从鳞片间渗出。

等等……

他望着陆廷川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