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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楠……”杨重镜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镣铐锁住,眼睛被面前刺眼的冷光灯照的不太睁得开。他不太有力气,但依旧抬了下唇角,轻声说:“季楠是我的爱人。”
杨重镜是个固执的人,死板得要命,认定的东西从来不变。
和季楠说的一样,喜欢听的歌就会一直听,喜欢吃的东西也从来不变。他贪恋永远,许下的诺言,时间限定从来都是一辈子。
“季楠,是我的爱人。”
雷同的问答反反复复,杨重镜已经不再记得请,到底重复了多少遍。
他只知道,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他的答案,都从来没有变过。
他越来越笃定自己的爱,只是很多个精神恍惚的时候,杨重镜都会想,季楠到底爱不爱他。
杨重镜的身上留下很多疤,遍布于整个后背,因为隐蔽,不会被发现。他习惯黑暗,也习惯忍受痛苦,面对那些如同恶魔的仪器,表现出来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小,最后趋近于无。
接诊他的医生和护士,都在私底下议论,杨重镜是个走火入魔的怪物。
这样的生活,大概不会有尽头。杨重镜放弃抵抗和挣扎。头几个月,他还在心里抱有期待,便是他的父亲,或许终究会意识到自己消失的不对劲,因为对自己的爱,而将他解救出这个人间炼狱。
但杨重镜再会自欺欺人,也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他何尝不知道,他这个父亲的性格。
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就像杨白舒自以为是的那些手段,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从来不说,想看看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从一开始,杨天德就知道这场堪称幼稚的把戏。
他不会出手干预,却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数。
杨重镜麻木地眨着眼,手腕处再次因为挣扎传来电流的痛感。他咬着牙,将所有声音吞回肚子里,想,被关进这里,其实根本就是杨天德的手笔。
没有他的授意,杨白舒那种唯命是从的懦弱性子,根本做不出这种大胆到发疯的事。
噩梦终究会结束。
而杨重镜选择的结束,极端又血腥,好像全然不在乎生死,只为了单纯的泄愤。
只差一点,那把水果刀就要刺进杨白舒的眼球。
他收回手,将刀扔在地面,手上的伤口血肉模糊,向下滴着血。
“满意了吗?看到我这样。”杨重镜甚至挤出个笑,声音淡的如同下一秒就要消失:“满意了就滚出去。”
“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眼前一黑,体力不支倒了过去。事情闹得不大,没来得及掀起丁点波澜就被杨天德及时压了下去。
他那点可怜的愧疚心终于姗姗来迟,装模作样地将人接了出来,当着杨重镜的面,对杨白舒好一顿苛责。
杨重镜躺在病床上,觉得荒谬又好笑,像两只猴子表演劣质的把戏。
林落落第一次哭成那样,趴在他的床边,态度强硬地拒绝见任何人,连带着杨家父子一同赶出去,将林家都搬出来压场子,倒是有了未来继承人的风范。
“我想出院。”杨重镜抬手,揉了下林落落头顶柔软的发,用气音说。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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