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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染上毒瘾,除他之外别无可求,只能百般小意做出他喜欢的样子……就是为了一包粉,”江辞嗤笑一声,“然后她自杀,给自己注射了致死量十倍的毒品。”
宴云楼惊骇过度,讷讷不能言。
江辞却没有表露任何痛心或惋惜的表情,不知道是已经放下,还是本就全无感情,“你找到的那个人,我母亲去世时贴身伺候她的那个,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她吗,我有点事情想问她。”
宴云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他挑起嘴角,古怪地一笑,“找?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
“她死了。死于药物过敏,时间是从江家返乡后的第二天。”宴云楼说,“所以我当初没法得到更详细的信息,你的第三任保姆因为害怕落得相同的下场,在我找上门之后嘴闭的比蚌壳还要紧。”
沉默了半分钟,江辞轻叹一声,“是江毅做的出来的事。”
可怜了一条无辜性命。
“既然如此,你当年调查我的时候,是怎么逼他们张口的?”
“给钱罢了。”宴云楼短暂地回答道。
其实不过威逼利诱,谁的儿子犯了事儿,关在里面天天挨打;谁的孙子是问题儿童,偷东西被抓住了要砍一只手;谁缺钱盖房子,为几万块钱愁的当他是救世主。
但这些,就不必告诉江辞了。
左右不过说几句含糊其辞的话,做一些威严冷漠的表情,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实际的代价。这就是宴云楼从江辞那里学到的,一些“他们这种人”行走人间的法则。
过去的几年,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想起江辞,他觉得自己跟江辞好像越来越像了,如果江辞还在的话,不知道是会觉得欣慰,还是会用那种有一点哀伤和无奈的表情看着他。
“你不用这样做,云楼。”他可能会这么说。
或许他曾经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尝过了背着枷锁身不由己的滋味,所以希望他能够自由快乐,恣意妄为。
于是他更加无可抑制地想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现在共处一室,距离近的探身就能触碰到他,但宴云楼还是觉得很想他,很想很想,想得心脏发痛。
那江辞在这些年间,有没有哪一刻,是想念过他的呢?他在做出离开的决定前,有没有哪一刻,是考虑过他的呢?
“那最后……我一直想不明白,最后的那场爆炸,江千钰的绑架,到底是自然发生的,还是江毅为你另外设下的圈套?”
“怎么?你不是去查了吗?没有查到结果?”
宴云楼露出羞愧的表情,“你刚出事的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都很差,所以错过了最好的追查机会。等到我终于能去查的时候,关于这场绑架案的一切,都已经被铲平埋葬,再也找不到任何头绪。”
“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江辞平淡地说。
也是,他那时已身在异国他乡,也许身负重伤,人事不知,没有任何人脉和渠道来源帮他得知这一切,就算当时向南他们趁乱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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