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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小巷子里走去。
“江辞!江辞……”宴云楼在身后一叠声地喊他,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急切,声调抖得不像样子。
他越喊,前面的人走得越快,两人在黯淡街灯下疾行,瑟瑟冷风在身侧呼啸而过。
男人心烦意乱,总觉得身后那喊声如同催命的画符,他想转身大吼一句“别喊了!”,目光扫过去,却看见宴云楼身后的路边悄悄开了一扇门——一个极其高壮的黑人男子拿着枪走出来,视线同江辞远远撞在一处。
洛杉矶从来不是一座安全的城市。
江辞脚步一顿,心里大骂一声。
宴云楼横竖看上去都像一个穿金戴银的待宰羔羊,那黑人男子在他身后喊了一句“站住”,抬手熟练地给枪上了膛。
宴云楼满眼里只惦记着江辞,对近在咫尺的危险充耳不闻,连回头看一眼都欠奉。
黑人男子的喊声在巷子里回响,嚣张地让宴云楼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他的枪不长眼。
江辞到洛杉矶的第一年,就是在这个街区,他曾亲眼看着一个黑人男子随意枪杀了路边的白人店主。du品,武器,xing交易,这里就是罪恶的温床,泯灭人性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比那更血腥残酷的场景,但这不代表他能冷漠地接受无辜者的惨死。
“江辞!江辞……”宴云楼远远地朝他伸出手来。
江辞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肩颈,往回狂奔两步抓住宴云楼的手腕,“别他妈喊了!赶紧跑!”
两人沿着小巷跑的飞快,身后传来子弹打在墙上的声音和黑人男子带着脏话的怒吼。
月亮在头顶投射出一片晦暗的光,他们狂奔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寂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喘息,而手心交叠的温度渐渐泛滥出一层暧昧的水渍——
这是活生生的江辞……他的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交握的那一刻身上窜过猛烈的电流,宴云楼觉得自己像是一台尘封多年的旧机器,本来已经坏了、毁了,只等与世界一起渐渐消亡,却又因为他手掌的电流有了生的意志……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旧日景象,这只手为他剥过坚硬粗糙的果壳,执过触控笔标记他的功课作业,缠绵时与他交握,快乐和痛苦都如此清晰,像是骨与血都溶在了一起。
他紧紧地抓着这只手,像洪流中抓着唯一一块求生的浮木那样抓着这只手,用力到每一块骨骼都在发痛。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江辞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发疯时凭空臆想出来的人。
眼眶酸涩,迅速涌上一股热流,眼前雾蒙蒙的看不分明,但宴云楼狠命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像是不舍得被剥夺视线一般,只是一错不错地从身侧盯着江辞的脸……
从小巷出去穿过两条街,江辞刷开公寓楼的大门,拉着宴云楼闪身进了门。
两人气喘吁吁地倚在墙上,看尾随而来的黑人男子将玻璃门砸的砰砰作响,用枪口指着江辞的额头大声咒骂了几句,随即狂躁地在门前来回踱步。
江辞松开了他的手。
宴云楼两只手张着,焦急地重要再握上去,但是他心绪起伏太过,手臂竟然僵硬不能动,连嗓音也发不出一点,只有目光,贪婪地,狂热地,偷偷地描摹他的侧脸。
幸好江辞没有察觉,宴云楼庆幸地想,他现时这样的嘴脸,丑恶如变态狂一般,江辞如果看到了,一定会感到害怕的。
“走吧,”江辞直起身来,又看了一眼门外阴魂不散的黑人男子,对宴云楼说,“跟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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