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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的不冤。”
武垣:“但是?”
“但我知道我爹不是好人,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外面骂他的很多,可对我来说,他算得上是个好父亲,会孝顺父母,疼爱子女,家里人惹了事也会收拾烂摊子,算得上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
琴娘子眼梢微垂,看着桌上茶盏:“也不是没有看不顺眼的地方。”
“比如他对我的要求,要贞静淑婉,要乖顺听话,要德言容功,做一个很拿得出手的大家闺秀,将来婚事上才好联姻方便,有很多绝对不允许我做的事,比如男人该学的事,胆量,勇气,才华,智慧……做错了便要罚,罚的很重。”
“他并不公平,也不大看得上我,或许看不上所有女人吧。但他这些教养里的不上心是真的,造成的伤害是真的,对我的疼爱也是真的,我不高兴时会哄,我生病时会心疼,我惹了祸会无脑护,他总归给了我一个父亲可以给的东西,我的日常吃用平日生活都是外面人艳羡的,我从未孝顺过他什么,他也并没活到我能孝顺他的年纪,他出了事,外面人喊大快人心,我却总该对他有一点牵挂和感恩。”
武垣:“恨厉正初么?”
琴娘子:“大概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吧,为人女,我怎可不恨,家宅倾覆,随我爹一起出事的,可是我的亲人,还有我自己,多无辜不是?所以当年有人要对付厉正初,就派了我去。”
崔芄突然想到一点:“厉正初可认出了你?”
“原本该是不知道的,我养在内宅,从小到大也没出过几次门,就算随长辈赴宴小聚,席上也多是女眷,你怎么见过外男,何况父亲的同僚?”
琴娘子垂眸:“我是在我出发前,很‘巧妙’的知道了,他是害我父亲的人这件事。”
崔芄:“你所知道的信息,都是别人有意控制的,你应该知道的,你不应该知道的,都是对他们有利的。”
“可当时的我不明白呀,”琴娘子勾起的唇角透着讽刺,“我就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愤怒,仇恨,为自己掌握到,所谓‘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优势沾沾自喜,我想着,在厉正初为我着迷,被我害了,没什么好下场时,我会告诉他我真正的名字,看他愤怒难堪的脸。”
崔芄:“可他没有?”
“他可能很快就知道了我是谁。”
琴娘子叹:“这个人做事极有原则,不违本心,无愧天地,且一事是一事,从不迁连,他与我父亲的斗争,是理念之争,真相之争,公理之争,他对我父亲本人没有任何评价,又不需要做朋友,天底下脏的又不只这一个,谈不上什么特殊的爱恨,对我更没有什么恨屋及乌,我当时年纪小,毕竟无辜,他那时对我……大概只有怜悯吧,就像人类对老弱,对小动物的那种可怜。”
她声音很轻的,聊起几件过往的小事。
比如南北气候有差异,可能只是湿热,就会让人生病,她没在意,就仗着执行任务的环境一头撞了上去,厉正初却觉得小姑娘无辜,着人提点了一声她的下人,烧什么凉茶可解一二,但她并不知道。
比如席间主宾尽欢,忘了叫停,她一双手就得不停撩弦弹琴,几欲颤抖,是他着人吩咐,换个乐娘曲风,调节气氛。
比如有男人纠缠,她那是经验不丰富,不知怎么应付,也是他突然言有事,叫了人走。
诸如种种,分明是很细很小,可能当事人都忘了的事,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次数也并不多,这可能是他们仅有的交集。
窗外寒风冷冽,阴云漫卷,室内光线也不怎么好,崔芄垂眸看着手心里的桂花酒酿小圆子,清甜软糥,齿颊留香……突然感觉甜的有些太窝心太愉悦,衬的别人的过往又苦又涩。
他心头一动:“你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房间陡然一静。
琴娘子神色怔忡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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