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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仍然四处没什么花朵。

不养花,宅子里对花认知的也少,寻常能见的或许认识,稍偏门一点的,就一定不知道。

可贵圈往来,多有打着雅致名号做事的时候,琴棋书画轮腻时,就得需要其他眼前一亮的东西,花,算是上场比较多的东西,不然长安大大小小那么多花宴,赏的是什么?

何况杨家还牵涉官员贪腐的问题,小动作很多。

崔芄就问遇到类似花宴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家里人都不认识花,也拿不出一盆像样的来?

花仆就说,他们这种家养的本事不大,也就日常维护,遇到这种时候,虽然得请外面的高人,比如一个叫忠叔的,一手莳花弄草本事堪称出神入化,什么都能种,什么都能养,就算濒死的花植,到他手里也能回春……

“忠叔?”崔芄很难不激动,“你说的可是一个手上有疤的人?他现在在哪里知道么?”

“是,手上有疤,早前老接这边的活,这两年接的少了,连韦夫人都不大常找他了,我仿佛听闻他之前搬过好几次家,仍然感觉不对,好像要离开长安养老……好像说是这两天走?”

崔芄:“你可知他最后搬的家在何处?”

“这你问我就对了,他那人脾气怪,做事我行我素,特别喜欢搬家,每回人问都不是一个地方,可谁叫我刚好看着了呢,五天前吧,我看到他进了一个宅子,好像是嘉会坊来着?”

第39章 你敢不敢这么听话

嘉会坊?

总是搬家, 行踪低调带着点神秘,可能这两天就会离开长安,去不知道哪的地方养老……

没时间细思, 崔芄问清楚了地点, 离开杨家, 直接去往嘉会坊。

脚步快速穿越街巷,冷寒风声过耳,崔芄跑动中,脑中思绪很难停止。

这个忠叔和命案……是否有关?

先前柔娘子的案子,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 若非他有意往这个方向找, 都不会发现。

柔娘子是自小对栽植感兴趣, 且是在小时候, 江南老家遇到过此人, 得过一二点拨,也没什么太深的缘分,之后遭逢家变,成亲, 辗转路州,到来到长安的十年,都是她自己琢磨种植之事, 于此道上不算有老师,有,也只是书本。

她有记录日常的习惯,所以有藏起来的手札都已被武垣他们找到, 记录中并未提过忠叔, 所以她的案子, 与这个人并无关系,名字被他关注到,只是意外。

可这回不一样,这个忠叔与杨家有些似是而非的关系,杨家命案关键有洋金花,行贿手段也要创造‘奢贵之物’的条件,而名花,刚好在这个范畴内——

时令当季稀少娇贵限量限时,哪一样不让听者向往?且赏花是雅事,名花亦难得,这忠叔,偏偏就是个很擅长栽植名贵花植的人。

比如那盆很漂亮的西湖柳月。

这个忠叔是谁?忠是真名字么?他姓什么,哪里人,都有什么家人,身边是否有朋友,忠这个字,忠的是谁?

崔芄深深呼吸。

不能急,不要急。

他至少已经触碰到一个人了,只要找到这个忠叔,那个隐在背后的,腹有纹身的人一定能问到。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在身上纹菊花,但他终会懂,只要找到这个人……

寒雨,大火,倾覆的家宅,逝去的家人……

只要找到这个人,他就能报仇了!

崔芄脚步不停,越走越快,全然没注意到,已经被人盯上。

很快跑到了目的地,不大的宅子,门户大开,车马嘈杂,穿着短打的人们忙忙碌碌,正是在搬家,而且是搬家过程到了尾声,大件的家具物什都已搬空,现在走的都是小件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不行,得赶紧去问。

崔芄继续往前,欲要追上那辆即将要走的马车——

“咻——”

他没追上,一支箭矢破空,射到了他脚边。脚尖前,三寸,但凡往前一步,必会被扎个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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