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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明白了么？”

理智上来讲，这里的语气应该更加坚定一点，维特的表情明显已经是一副会予取予求的状态了。只要他说出一句“过来吻我”，对方哪怕是会气到哭出来，也会挂着湿漉漉的眼泪听话照做吧？

可从感性上说，太宰治这个人能够做到的“主动性”，到这里已经是极致了。

好在他的追求者……或者说他的恋人，拥有足够的渴望，是宛如菟丝子一样，会抓住每一丝可能性去获取活下去的“养分”的存在——

“唔……”

一方是被放荡酒宴淫靡色相熏陶过千年的希腊神灵，一方是多少也曾经混迹过艳情场合灯红酒绿的黑手党，就算自己没有真正做过这种事，看过的景象也已经足够多了。

他们之间的接吻，注定没有像真正的初吻那样，伴随着生涩的触碰和错误的尝试。

或者说，这双方都想在这第一次彻底属于“恋人”范围的亲密接触中，用属于唇舌之间的湿润缠绵，来把对方的恃爱行凶的气焰给打压下去。

上颚娇嫩而敏感，只需要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就足够让恋人引起战栗酥麻；舌尖则是要更加用力缠绵地纠缠吮吸，不然根本就没办法来表达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热爱恋。

中间他们分开了片刻，所谓的技巧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回事。唇瓣之间紧挨厮磨也并非是因为害羞或者怜惜，而是仅仅这样，就足够他们去贴近彼此。

“想把太宰吃掉。”

像是在证实自己有些病态的话语一样，维特对着对方稍显薄凉、此刻也被濡沫浸湿的下唇咬了一口——只是他甫一咬完就立刻后悔了，连忙像小奶狗一样讨好地凑过去亲亲舔舔，呢喃不清地重复着，“太宰……太宰，我好爱你……太宰……”

被不停呼唤着名字的人，此时已经在庆幸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了：比起在接吻时双眸微阖，让细密睫毛在脸上留下暧昧阴影的恋人，太宰治并没有闭上眼，也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

此时和在南极的恐慌截然不同，太宰治已经确认了来自维特足够真实和火热的爱慕，没有再去感到不安的理由。

那双向来深沉的鸢眸，正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应是宛如正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的目光。

又或者，是因为担心自己过于沉迷这让人仿佛溺水一般，想要求救却又已经缺氧，最后只好放弃挣扎的梦境之中，所以才要保持一丝最后的清醒。

……但是，怎么说呢。

维特的技术，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让人觉得舒服。

这种微妙的绮念，在太宰治这里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他，正在以一种极端理智和感性混合的奇妙思绪，享受着被这份亲密接触传递过来的爱意：

更爱他一点吧，再多一点，最好能爱到如果失去他就宛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只有这样，才不用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对方。

……真是卑劣。

太宰治抽离般地想，他这样自私的想法，和维特平日里所表露出来的奉献之爱简直截然相反，如果爱意的纯洁性也能被评判的话，一定是对方比较吃亏。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维特的话，不管是潮红发烫的脸颊、湿润的吐息、在自己衬衫上抓出暧昧褶皱的手、还是两人不自觉就交缠在一起的腿，以至于直到现在都不愿意松开自己的亲吻……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很高兴的样子。

也就是说，比起以前暗无天日的日子，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明显会更快乐。

……这样就够了吧。

太宰治伸出手，把不停呢喃着“我爱你”的少年再一次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