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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天

“所罗门，有几句话，我要提前予你告知。”

维特站在床前，他面前是由繁复图腾与花纹构成的六边形魔法阵，以鲜血为材料正被一点点地勾勒在丝绸床单上。

他随意地缠了缠绑在手腕上、还在隐约往外渗出血迹的布条，看向正在低头用小刷子勾画魔法阵的医生，语气郑重到都开始呼唤他的真名，甚至不自觉地拿出了当年犹太王国时与其对话的语气，

“第一，你若重新受肉，便不再是服从于抑制力的冠位从者，至今为此的伟业和荣光、罪孽和冤害，都将与此身此灵再无关联。”

“你不再作为魔术王所罗门，而是作为名叫罗玛尼·阿其曼的、各方面毫无出挑之处的普通人活下去，受到衰老和病痛的折磨，并且在几十年后魂归幽冥。”

“我知道呀，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愿望，”

虽然被说得仿佛成了人类就一无是处似的样子，但罗玛尼还是特别好脾气地包容了对方的小暴躁，“全能智慧的存在当得太久了，还是平凡的生活更适合我。”

相比起一旁的维特，束起暖色调高马尾的白大褂医生并没有多么出众的外貌。但是那份沉淀在散漫外表下的澄净淡泊，以及建立在真正的智慧之上，而非耍点小聪明的宽容平和，却更能够让人容易被他打动，

“在辛劳的工作之余，偶尔品尝一下草莓蛋糕、或者刷刷魔法梅莉的博客主页什么的，都是作为魔术王无法体验的美好呢。”

“……”

“维特就别伤心啦。”

他浅浅地扬起唇角，在魔法阵角落的部位查缺补漏，“吉尔伽美什王也好，我也好，大家选择的路不一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不会伤心，也对你们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毫不关心。那家伙先不提，反正你从很久以前就耀武扬威地选择了死亡，完全不会思考被独自留下的盖提亚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维特垂下眼，因为失血过多而格外惨白的脸上，表情异常冷淡地回应道，“它当年对你算是忠心耿耿都沦落至此，更不用说我们这种淡薄如水的情谊了。”

“盖提亚啊。”

谈论到在时间神殿之后生死不明的人理修正式，罗玛尼的语气明显变得复杂了起来。

两个人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氛围，直到维特再度开口将之打破。

“第二，以以往岁月的因缘为由，我对你的护佑，将持续到这个世界并不遥远的终末之后。从此往后，你与我而言，也仅仅是众生众民中的一人，不要妄想我会对日后的你多留情面。”

哪怕不再是冠位从者，罗玛尼·阿其曼也是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的一员。

而人理守护和人类毁灭，注定是敌对的两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第【】兽还是要亲手杀死自己好不容易复活的老朋友。

也可能是迦勒底的代理所长站在屏幕前，对着苦战过后的藤丸立香说出，“辛苦你们了，已经彻底确认了Beast【】的灵基崩溃。”

想到那种场景，向来温和的医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只是短短地说了一句，“我理解。”

“第三，”

维特说到这里时，先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般哑然，接着眼神疯狂乱飘了一会儿。

几乎是下一秒，他本来肃正的神色挣扎着变成了羞赧，或者说羞愤不已。

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