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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水洒了小部分在牧靳呈的拖鞋上。

“……对不起。”杨意心的道歉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口,“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他要蹲下被牧靳呈一把拉住胳膊,冷着脸说:“擦什么擦?又走神,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杨意心搅着手指,“没有。”

“不是盯着大门就是望着墙。”牧靳呈说,“给你机会都不敢?杨意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玩儿欲擒故纵。”

一口一句不要当小三,见到他也像老鼠见了猫,可真说放他走连尝试都不敢。

若是杨意心在躁期里牧靳呈还能多少摸清楚他想什么,甚至不需要摸索,杨意心自己就噼里啪啦说了个彻底。

但现在杨意心什么都不说,除了发呆就是睡觉,再突发奇想的完成一下情人义务,一副要死不活的萎靡样看着就让人火大。

“我没有欲擒故纵。”杨意心对上牧靳呈的眼,难过的为自己辩解,“我只是……”

只是舍不得又不敢靠近,想走又怕真的再也见不到。

他无时无刻不在矛盾中,理智和情感撕扯着,每天都在矛盾中苦熬着,罪恶感侵蚀五脏六腑,自知罪孽深重连神佛都无法渡。

杨意心被冰敷过的眼睛消了肿,但眼皮还有点红,眼球也是布满血丝,磕磕巴巴的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牧靳呈也不指望杨意心能说出让自己高兴的,弯腰把水壶捡起来,“去接水。”

在抑郁的人最大特征就是懒,懒得动弹、懒得吃饭,如果可以只想待在封闭狭窄的空间里自生自灭。

之前每次郁期杨意心都是这样的,在床上躺到嘴皮干裂,嗓子破哑才不得不起来喝口水。

现在在牧靳呈眼皮子底下,自然是他越不想干什么越让他干,总之不可能待在房间里足不出户。

小花园里水池是特意设计过的,沟渠顺着别墅环绕,活水汇聚到不规则的鱼池里,红、金色的锦鲤养得又大又肥,里面种着大片荷花,叶子漂浮水面,紫蓝色的莲花花苞立出水面,一个个含苞待放,在光下泛着斑斓。

不仅如此,还有一片篱笆围起来的土地,周围用瓷砖摞着,泥土翻新,种得小白菜发出芽,嫩绿色镶嵌在土壤里,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

杨意心绕到另一侧接水才看到这片地,绿色清爽,透着稚嫩又顽强的生命力,他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残留着炽热余温的晚风吹起宽大的衣摆和他过长的发烧,还吹动了时光书页,在杨意心的脑中哗哗响着,拨弄布满铁锈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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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靳呈,你又被打了?”穿着校服的杨意心看到牧靳呈后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一脸心疼急切,看着他嘴角瘀青,眼眶蔓上微红。

牧靳呈想说没事,看到杨意心急得快哭的样子,只觉解释无用。

早读课双双请假,杨意心拉着牧靳呈去医务室消毒,他们对医务室都很熟了,医务老师在整理到的药品,让牧靳呈自己上药。

杨意心拉着牧靳呈坐下,拿出常用的碘伏和药膏给他擦,小心地吹了吃,“痛不痛?”

牧靳呈:“不痛。”

“不许骗我。”杨意心执拗地瞪着他,“我不想你习惯这样的事。”

牧靳呈:“没有骗你,打的时候痛,你给我上药就不痛了。”

“你爸真过分,虽然我爸经常这样,但下手是有轻重的,而且他只是在我掉出前三才打我。”杨意心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给牧靳呈上药,见他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反正以后我肯定要搬出去的,我不和父母住一起。”

牧靳呈:“那我们一起搭个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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