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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摔伤不严重,但还是把和艺术展主办方见面的时间推迟了。
许是分别在即,牧靳呈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虽说还说冷言冷语的样子,但会主动照顾他,做饭、上药,有时候心情好还会来他工作间陪他一起雕刻。
杨意心一开始还挺受宠若惊的,局促地招呼牧靳呈坐下,又去张罗着给他倒水递水果。
牧靳呈看杨意心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烦躁,让杨意心弄自己的别管他,这才好一点。
杨意心一旦开雕刻的话眼里除了刀和木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黯淡的眸子闪烁着微弱的光,刀工精巧又沉稳,细节纹路被他处理得非常好,线条流畅丝滑,好像那不是刀,是一根画笔,能够画出任何他想要的图案。
木雕灰尘重,没一会儿杨意心的手指就被木屑覆盖,雾蒙蒙的看上去很是粗糙。
牧靳呈盯着杨意心的手,非常清楚确实不如五年前细腻了,指腹有茧,足以见得这些年练习了多少。
他的目光再次挪到杨意心的脸上,直到茶凉,杨意心短暂的停下休息,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朝牧靳呈这边看过来。
牧靳呈来不及收回的窥探被杨意心逮了个正着。
杨意心冲牧靳呈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也弯起来,一脸安心又温顺的样子。
牧靳呈听到了光阴倒退的风声,如无数页码哗哗翻过,潮汐倒退,太阳东落西升,那一缕阳光淌过岁月的河流,柔和地落在杨意心的脸上。
笑容重叠,这一刻牧靳呈终于在杨意心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影子。
那样阳光明媚,青春肆意,就连抑郁症也没有影响他在人前的飞扬。
“牧靳呈。”杨意心喊他,“我饿了,你给我做面好不好?”
牧靳呈回过神,眼底涌动的温情沉寂下去,他喝掉杯中的冷茶,“我不是来伺候你的。”
杨意心有些失望,去拿手机,“那点外卖吧。”
杨意心渐渐变得正常,但牧靳呈想到他从楼梯摔下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并非如此。
他已不知道什么样的杨意心是正常的。
或许不正常的模样才是杨意心正常的样子。
距离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杨意心表面无异,实际焦躁起来,原本定好给艺术展做的东西也不做了,天天缠着牧靳呈。
二人在昏暗的房间缠绵,没有开灯,耳边充斥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和水声,每一次接吻都又重又深,恨不得把对方拆骨入腹,吻得汹涌又绝望。
一开始牧靳呈是被强迫,可到最后分不清究竟是被动还是主动,他们像不知疲惫的野兽,通过原始的交 合确定彼此的存在,试图在最后的日子里填 满过去五年乃至余生的空虚。
最后几天杨意心只想和牧靳呈待在一起,可是艺术展那边催得紧,展览时间已经定下,所有东西必须在展览前定下来,免得事后有纠纷。
合同一天没签,那边就悬着一颗心,三催四请的,把杨意心弄烦了,在电话里发了好一通脾气,质问为什么非得挑这几天,延后几天签约是不是这个展览就办不下去。
他发脾气的时候牧靳呈坐在一旁看书,抬眼看向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脖间青筋浮动,焦躁又神经质地掐着自己的掌心,神色显得有些狰狞。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让杨意心更加不耐烦,直接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出去。
工作间里安静下来,只有杨意心粗重的呼吸声,他竭力想要控制住,可心中的火窜上脑门儿,反而加重了暴躁。
“脾气挺大。”牧靳呈在这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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