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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靳呈选了另外一只消炎的,在伤口上涂着厚厚一层,然后用纱布和绷带包扎好。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杨意心被风吹得哆嗦一下,再次凑上前,把自己的手臂递过去,一条腿跪在地板上,“帮我处理。”
牧靳呈扫过一眼,长长的伤口出现在杨意心细瘦的胳膊上更加恐怖。
“我疼。”杨意心伸手,“你看,又在流血。”
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明显的红,是有炎症的表现,杨意心为了流血又去掐伤口,他才像没有痛觉的那个,折磨起自己只有疯狂。
他在赌,赌牧靳呈对他的心软,赌牧靳呈哪怕恨他入骨仍存有一丝怜悯。
伤口的血痂被扣破,殷红的血珠冒出,同时杨意心的手被狠狠握住,蛮横的力气让他痛呼出声。
“原来你也知道痛。”牧靳呈冷冷道。
杨意心说,“只要是你,痛也没关系。”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牧靳呈将杨意心手臂上松垮的纱布扯开,“你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没有关系。”
杨意心跪得膝盖疼,干脆坐地上,伤口又红又肿,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仰着头,露着笑,“那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我死了你就解脱了,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我从不认为一个于我无关紧要的人,他的生死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牧靳呈自上而下地看着杨意心憔悴的脸,“只是你天天满口要死,真的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
他没有放轻力道,棉签碾过伤口,光是消毒就让杨意心疼得瑟缩。
“怎么?知道疼了?”牧靳呈不让杨意心有任何躲开的机会,二人力气悬殊太大,稍稍用力就让杨意心坐不稳,倒在沙发边上。
“用刀割的时候没见你疼?”
“刚才挠伤口的时候没见你疼?”
牧靳呈的语气又沉又冷,还有浓浓的讽刺,“杨意心,你的装模作样很拙劣。”
“没有装。”杨意心往牧靳呈那边挪了挪,靠上他的腿,“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你就哪儿都疼。”
白色的药粉像碎雪一样盖满伤口,挡住了红肿发烫的皮肤。
“发完疯就开始甜言蜜语?”牧靳呈冷笑道,“打一巴掌再给甜枣,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虚伪。”
“不虚伪,”杨意心乖巧地蹭着牧靳呈,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听话的宠物,“这些都是我的真心。”
“牧靳呈,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落地灯的光落在杨意心的头顶,牧靳呈盯着杨意心的发旋儿,没有温度地问:“包括要我死?”
“要你死永远有前提,”杨意心说,“我们一起死。”
“牧靳呈,你知道吗?和你分开这五年,每一天我都在想死。”
“……”
“可我害怕,我怕我死了没人会记得我,更怕唯一会记得我的你也彻底把我忘了。其实我不怕别人忘记我,我只怕你忘记我。可比起怕你忘记我,我更怕你记得我。”
他神神叨叨地念着,语无伦次也没有逻辑可言,虚虚实实,分不清真伪。
牧靳呈抬眸扫了一圈儿客厅,目光落在墙边的博古架上,陈列着一排排雕刻品,有木雕和石雕,最中间的是一块翠绿的玉石,雕得一尊观音。
“你还信佛。”牧靳呈说。
杨意心的视线跟着看过去,盯着那尊观音像,过了好久才小声开口,“说不上,但它……能让我心静。”
牧靳呈嗤笑一声,“是吗?”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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