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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鸠予所想象的更为高深。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白鸟愿顿了顿，“啊，差点忘了，他不会看上像你一样的躯壳的。”

被看上进行实验的……是她。

“看起来实验并没有成功。”

“是啊，并没有成功，他所想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我那时候也这么以为。”

白鸟愿的神色逐渐癫狂了起来，她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像是刀尖挑起的一捧冰雪，“可是他并没有完全失败。而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对此毫不知情。”

同一具身体有两个意识在控制会怎么样？

就像人格分裂一样，或者像连体婴儿一样？

神木千裕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般大小。

如果实验并不是完全失败，那么眼前的白鸟愿——

“我可不是那个异想天开的蠢货。”白鸟愿笑出声来，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弄，“但是说不定，你会是他呢？”

“这才是白鸠予选择死亡的原因，对吧。”

这分明是一个疑问，却被黑发青年用笃定的语气阐述了出来。

白鸟愿的笑容猛的一收——这样的行动已经告诉了神木千裕答案。

“啊，是的……因为姐姐是个笨蛋啊。”

“她比我更了解我，她比我更先发现了异常。”

所以她选择尝试再次进行实验，将白鸟愿与乌丸莲耶分离开来。

“原本应该是你的。”白鸟愿喃喃道，“弱小的……脆弱的失败品，即使实验成功了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可以在第一时间杀掉……”

“可你偏偏是个残次品。”

可白鸠予不愿意让任何一个无辜人承担恶果。

没有人应该被平白无故地决定为他人付出生命和灵魂。

但白鸠予愿意为了白鸟愿去死。

被人为改造过的躯壳尚且不能保证实验成功，何况是白鸠予呢？

所以她本应失败了。

或许是因为意外，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实验的本质是人类的意志的对抗。

总之，她几乎成功了。

尽管从白鸟愿那里抽取的属于乌丸莲耶的记忆和意识似乎陷入沉睡，并没有和她争夺控制权的意思，白鸠予却不敢再赌。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筹划了自己的死亡。

“该死的明明应该是你，明明应该是乌丸莲耶那个老家伙！”

白鸠予已经和她约定好了未来！她们已经看到了自由的天空，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几步……

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更可笑的是，随着白鸠予的死亡，乌丸莲耶的破碎意识似乎重新回到了白鸟愿身上。

连带着白鸠予的记忆，她的一部分想法思维习惯，还有乌丸莲耶的记忆……

现在的白鸟愿，是一个怪物。

“当然，你也一样。”白鸟愿对上神木千裕翠绿的眼眸，“我发明的装置有着和实验极为相似的微弱效果，你也同样有着我们的意识……或许你也在睡梦中吞噬过别人的意识碎片。”

神木千裕骤然明白了自己此前明明应该看不明白的记忆为何会有如此清晰的画面与色彩。

因为……那原本就是由白鸟愿，白鸠予和他的记忆拼凑而成的！

他们是一样的怪物。

“那一次之后，乌丸莲耶受了重创，是我偷偷借此机会抢走了水岛镇的实验成果……否则，你们哪有机会对朗姆下手呢？”

黑发青年迅速压下心中的惊骇：“那么，关于那位先生的秘密呢？”

白鸟愿笑了笑：“我可以短暂地代替他，他也可以短暂的代替我。我是他的第二条命，所以组织不会对我动手。你也一样，放心，我对组织没有什么兴趣，巴不得它早点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