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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又清清嗓子, 严肃道?:“但你这样说肯定不行的啊, 属于耍赖皮。等我回去,你还要当着我的面儿再说一次才行, 我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
你就?装吧,李葵一想。
明明都快把她家?楼道?里?坏掉的感应灯给笑亮了。
“嗯。不早了,我也要去洗澡睡觉了,下?次再打吧。”她贴着手?机小声说。
“好。”
他声音也放低了些,静默两?秒后,忽然认真道?,“我也喜欢你。”
李葵一挂掉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捏着拳头在卧室里?紧张地站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都听过好几次了,她还是没能适应。
七月初,考完期末,成绩都还没出?,暑期课程就?已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又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城市闷得像个严丝合缝的大蒸笼,空气?不流动?,也掐不出?一丝水分。街道?空寂,只有建筑投下?短短的影子,马路两?旁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似乎要被烫得融化掉,与葱茏树木枝头的绿意一起咕噜噜沸腾。大家?渴求一场暴雨,给城市降降温。
暴雨没求来,学校又出?幺蛾子,给每一间教室都装上了监控。学生们直翻白眼儿,说有这闲钱,不如多装两?台空调。
为了让高三生们更?有紧迫感,暑假课第一天,学校就?让他们搬去了高三的教学楼。高三教学楼的外墙上挂着一道?道?崭新?的红色标语,类似于“不拼不博,人生白活,不苦不累,人生无味”云云。更?变态的是,教学楼的每一级台阶上都贴着大学名?称以及它今年在本省的录取分数线,在高三年级的动?员大会上,陈国明慷慨激昂,告诉大家?,这叫“左脚清华,右脚北大,清华北大,通通拿下?”!
但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学生们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没过几天,新?的口?号便流传开来:左脚清华,右脚北大,两?脚一滑,回到?乡下?。
没办法,总得找点乐子,来消解学习和天气?带来的双重烦闷。
李葵一把那台CCD相机带去了学校,在空暇时,随手?拍几张照片。有时是学校的饭菜和杯子里?的苦咖啡,有时是黑板上未及时擦掉的语法和公式,有时是操场和教学楼的一角,不过拍的最多的还是教室窗外的树、亮得发?白的天空、傍晚时分的夕阳。后来班级里?许多女生嘻嘻哈哈地凑到?镜头前,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比起“耶”,将青春的模样也框进小小的底片里?。
她挑拣一些照片,分享给贺游原,同时建立了一个文件夹,将所有照片收藏起来,命名?为“朝花夕拾”——她想,这些照片真正的底色,或许只有长?大后才能看清。
波澜不惊地过了半个多月,直到?一天夜里?,二叔家?突然打来了电话,说奶奶夜里?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摔倒在楼梯上了,好像摔到?了背部?,很严重,县城里?的医院不肯收,现在正往市里?的医院转。
李剑业套了件衣服就?开车往医院那边赶,许曼华倒是没去,轻描淡写地说家?里?不能没有大人在,看到?李葵一被吵醒,耷着两?只眼皮儿站在那儿,还把她赶回卧室:“没你的事儿,回去睡觉,明天还得上学。”
李葵一脑子蛮浑,拖着步子回到?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她才再次想起这事儿,也没搞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上第二节晚自习时,蒋建宾把她叫到?教室外,看她几眼,犹犹豫豫的像是不好开口?:“你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奶奶……没能抢救回来,你现在去医院看看吧。”
“嗯……”
李葵一垂下?眼睛,将指甲盖嵌入手?心,消化着刚刚听到?的消息。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没有悲伤与苦痛,只是有些难以理解,准确地说,她难以理解的,是死亡这件事本身。
她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轻微的触动?被蒋建宾理解为哀戚,他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节哀。”
李葵一回到?班里?收拾好书包,拿着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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