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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渔的家人脸色黑沉,而周老爷和周老太太便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儿。

可方才在周府门口,虞渔一对他们笑,他们便心软得一塌糊涂,他们实在看不得那孩子再受委屈。

*

虞渔来的时候,人已经静下来了。

江寄坐在长方形的宴客堂的最上头,穿着一身军装,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浅浅淡淡地扫过下方的众人,缓缓带起一股锐利的杀气。

而来的很多年轻的女眷则红了脸。

他们父母带他们过来,便想着让她们能攀上江寄这个年轻将军的高枝,从此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个靠山,他是北都来的,据说父亲统领这北兵,有人说以后的华国要姓江,江寄名义上是个少将,但是却不是普通的少将,这年代,头衔不太重要。

谁知道,江寄,这么年轻,这么好看。

“将军,人带到了。”

两边的来宾看向陈铭。

陈铭身子一侧,便露出了后面的女人。

原本带着几道零星的议论的宴席忽然彻底安静了。

“领近点。”

江寄的声音冷漠。

陈铭低着头,将人带了过去。

盈翠和浅帘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小腿紧张得微微颤抖。

可到底还是跟着陈铭走到了江寄跟前,虞渔站定后,只差几步的距离,便要抵达江寄面前的方桌。

人们皆盯着虞渔。

虞渔那身桃红色的衣,在这肃杀的气氛中,析离出了某种格格不入的旖旎来。

身上挂着长命锁和珠宝,走一步,便晃出珠光宝气的光。

但压根不显得俗气,似乎就连那珠宝也格外钟爱她,每一簇光都不喧宾夺主,还有那绿松石彩宝的钗子,也在半空中晃荡起来,这些细细的鲜艳的光,仿佛织就了一身宠爱的微光,笼罩住她。

她面色病态地红着,抬眼便是浸润的鲜光。眼角朝上微微的一个钩了,带着病态的羞涩和风情。

抿着唇,却也还令人目不转睛。

她为何不高兴。

江寄吓到她了。定然是。

方才那幸灾乐祸的心又在哪里呢?

早就不见了。

而原本虞家的人,却也呆呆地盯着虞渔。

那是虞渔么?怎么,打扮变了,面相也变了呢?

以前的虞渔,绝不会走出如此病态的步子,哪怕是常常生病,也总是把腰挺直,装作一副勿需人怜惜的模样。

而今日,那股娇态,仿佛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

还是说,病得太重了,才会走出这样的路呢?

“坐轿子来的?”

江寄的声音传到虞渔耳朵里头。

虞渔点点头,咬着下唇,两靥发红,脸的肌肤却发白。

“怎么不坐车?是我派的车入不了你的眼么?”

江寄那双锐利的眼睛盘旋在她脸上。

他长得很长了一双上吊凤眼,本该秀气而多情,长在他脸上却又很不近人情,军队的作风又使得他身上充满暴力的气质。

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腰窄,他的手抚摸着椅子的副手,虞渔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长的,很狰狞的疤痕。

他像尊玉面罗刹。

虞渔低下脑袋,在全场的静默无声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是我的原因……可是将军,我不能坐车的。”

“我只能坐轿子。”

虞渔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她好像很怕他。

“怎么只能坐轿子?”江寄望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我不知道,我害怕坐车,我坐不了车。”

“我害怕那东西。”

她的唇齿里头藏着细细的颤抖。

江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面前的女人在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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