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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周边诡笑的影子,只要能读懂他们浅薄的内心,做出最符合他们心愿的举动,说出他们想听的话,人类就会误以为他们和你之间是羁绊是特殊的,欣喜若狂地转头来回报这份偏爱。
就算是一时的妒忌也会在出头鸟出现的时候猛地清醒,为了避免成为下一个众矢之的,拼了命地表示忠心。
神父也许是唯一没有被蒙蔽的人,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装作不知道自己养育的孩子是自私自利、无血无泪、擅长挑拨离间却被众人喜爱信赖的魔鬼。我看着半圆形讲坛上布道的神父,阳光穿过他背后的彩窗,神圣的祝福照耀着每一个角落。
“因为掩藏的事没有不显露的,隐藏的事没有不知道的[1]。”他念到这句时对上我的视线,奇妙地瑟缩了一下,挪开了眼睛。
他的退缩竟然是出于愧疚,这股感情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存在,每当他抚摸着我的脑袋说出“凡被神的灵引导的,都是神的儿子[2]”时痛苦和惭愧就会占据上风。
情感并不是无缘无故涌出的,爱和恨都有根有源,在几年以后的中村区叼着烟的女人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巷子口,她的脸在夜晚的霓虹灯下不停变换颜色。
化妆品也无法掩盖衰老的风尘女子推了我一把,嘲讽着乖乖女就别来这种地方,那几个狐朋狗友只顾自己长见识连你丢了都不知道。她的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打火机点了几次也没能把烟点燃。
我是谁与谁的孩子?总归尘世间万物的父亲都是神灵,所以我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心理医生是我的天选职业,看透人心对我而言和喝水吃饭一样简单,有人需要同情我便安慰,有人需要分享我便倾听。
人们很容易对医生放松防线,就算是私下联络也保持着百分之百的信任态度,尤其是听闻我曾是教会的一员,看向我的眼神仿佛面对圣母般热切,我在祷告的人群中见过这样的眼神。
【太无聊了。】
我的意识站在肉.体身侧,冷淡地望着低头落泪的少年。神灵也不过是蠢货,传递教义的神父是沉溺欲望的骗子,跪拜的信徒是容易驱使的羊群,胆怯、无知、懦弱、无能,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那就做你想做的事吧。”我这么告诉他,像伊甸园暗处的蛇嘶嘶吐着信子诱惑道,“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3]。不要害怕,那将是新的世界。”
他是在那天晚上跳下去的,像成熟的西瓜一样爆裂,鲜红的瓜瓤和汁水溅落一地。他的父母在医院恸哭时胸口挂着银质的十字,所有人都安慰我医生并不是真正的神灵,这不是我的错。
我背对着人群离开混乱的中心,脚步逐渐变得轻快,到最后甚至是在蹦蹦跳跳地前行。
我第一次感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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