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睨着自己。
这个眼神他见过,她用同一种眼神看过从怡情楼回来的兄长。
为何他说见过呢?
因为兄长花天酒地被她知道后,当天便被赶出房,接连睡了几日客房,意欲求和却频频遇冷脸。
孟楚瑶背靠镇国将军府,他能不能登上皇位全靠她,兄长哪敢懈怠,必须伏小做低求原谅,可他一王爷,虽清闲没有实权,却也没如此屈尊卑微过。
于是兄长想起了他,两人长着一样的容貌,声音也相同。他穿上兄长的衣裳,梳着相同的发型,学着兄长的体态。
兄长确认他背下卖惨的说辞后,他便成了季凛云,来到他们同住的院子,进到书房,径直跪倒在孟楚瑶脚边,带着泣音恳求宽恕。
当时孟楚瑶先是一愣,随之抽回裙摆,冷漠而嫌恶地俯视他。
他不会哭,兄长给了苦水,让他跪倒时乘机擦在眼上,如此双眼才被刺激出泪水。
他跪在地上,仰面承受着孟楚瑶嫌憎的目光,嘴里哀哀求饶。说的无外乎是,再也不敢了,从此收心养性,只忠于她。
可他心中却暗暗窃喜,是了,就用这看着脏东西的眼神看他,不要相信负心男子的花言巧语。
你眼皮下痛哭的男人并不是你的夫君啊,而是你夫君的双生弟弟。
瞧,他多可恶,多肮脏。
幸好,泪水哭干一次又一次,直至苦水用完,孟楚瑶依旧无动于衷,冷硬冰冷如月下冒着寒气的玉观音,连视线都挪开了。
最后,他嗓音都说哑了,长到十九年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日多。
苦水用完,眼泪自然也淌不出来,他只能弓起背,头深深埋下去,看着眼前水绿色的裙摆继续求饶。
没多久,身前的女子也听累了,起身离开书桌,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凛王爱跪,我便大度让出书房,只是到了时间,还请离开,如今这是我独自居住的院子。”
说完,施施然走过他身侧,轻薄拖曳的裙摆拂过他的手背。
手背的异样的触感自下往上爬行,钻入五脏六腑,酥酥麻麻,又扩至整个四肢,最后是口鼻眼。
嘴发渴,鼻喘粗气,眼前模糊,画面忽远忽近。
他狐疑地看着手背,明明只是轻如羽毛的重量,为何像是闻了迷烟。
孟楚瑶离开没多久,他擦擦泪痕起身,她不在,那么求饶有没有意义,回去向兄长禀告。
兄长彻底死了心,可他也不愿清心寡欲,以防出外被发现,他选择每次出去时都让他打扮一番,装作季凛云老实在家,瞒天过海。
世上只能有一个季凛云,他装了四年。如今世上只有一个季凛云,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装模做样,唯独不想在孟楚瑶面前装过去的季凛云。
“我不一样。”他还是倚着软椅,仰起头看她,异常认真地说:“我很干净。”他未碰过任何女子,待身上旧疤去掉,全身上下都干干净净。
孟楚瑶落入他干净的琥珀色眼瞳,瞳孔定定指向她,目光直白坦率,没有一点作伪。
那句“我不一样”,不免令她想多。
他和谁比,孟楚瑶想不到他除了和他的亲生兄弟相比外,他还能和谁比。他在比什么,比干净?
真狡猾啊,模棱两可的言辞,不明说他是另一个人,只有两人之间才懂的暗示,却又明摆着他在和前者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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