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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颂却懵了。
因为罗暮衣说的话, 全然不符合他的认知。
“……”他睁眼看了会儿她, 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罗暮衣中毒了。
他们都来了这中泽乡。
半个月前, 他失忆了,就一天。
但那一天,他把过去和罗暮衣在一起的十年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这个状况不是发生在他一人身上呢?
如果……
但是……
同时,罗暮衣依旧红着眼瞪他。
“……”风颂知道自己和罗暮衣常年争吵,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有冷战,有摩擦……也的确有她所说的两个人吵闹起来她一个不高兴把他锁在宫里,逼得他破功,两个人互相说狠话。
但真如她所说,可以把他们的关系划入“从不亲近”吗?
风颂绝不认为。
他至今记得,那次他被锁,但第二天醒来,他们互相望着对方,他说了“对不住”,罗暮衣则抱住了他。二人昨夜虽吵过,但最终在亲近中和好。
夫妻间的亲近,为他自愿,绝不是被迫,风颂也不认为罗暮衣会分辨不出。
但为什么,她会说“从未亲近”?
风颂倏然抬眸,深深地望着罗暮衣,哑声问:“去岁,我在荆岫宫,住了多久?”
罗暮衣:“‘住’?”
她皱眉,似困惑风颂的“用词”。
然而,她似忽然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风颂,不错眼珠。
她没回答。
她似在犹豫要不要暴露什么。
风颂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不知,两个月前,你发生了什么,暮衣。”风颂道,“但有些事,我必须要弄明白,你也该明白。”
“不然,我一辈子,都要想着这些事。”
“我可害过你?”
“信我……”
“……三日。”他话未说完,罗暮衣倏然回答了。
她蹙眉看着风颂。
“三日?”
“是。你呢?你的答案,是多少日。”
“……”风颂却因罗暮衣的话震撼了。
他缓了缓,才轻声道:t z“我的记忆里,去岁三百五十四日,有八月时光,二百四十日,我都住在荆岫宫。”
夫妻二人对视。
罗暮衣的眼也睁大了。
不过两句话,二人皆陷入震撼之中。
风颂望着罗暮衣,忽觉心如死灰复燃,冷去的血液也再次涌动。
他曾以为走入死路,但倏然又见一条路。
虽然还有些问题没解决,过去二月的郁塞,似打通了一半。
但为何会这样?
困惑,恐惧和后怕也在他心里升起、盘踞。
风颂本想深究,但望着罗暮衣,他心里发酸,那压抑了两个月的情绪,涌上心头。
风颂本想忍住,但不解、忿忿、痛苦,似全冲上眼。
竟是眼泪落下,滴答滴答。
都落到了罗暮衣的榻边。
他抬眸道:
“我这几个月,日日都在想,你为何如此。”
“我想不通。”
“今日才知……原来如此。”
罗暮衣本在思考风颂的话。
她陷入巨大的震撼中。
人的想法是复杂的,人也总是相信自己的记忆。
当陷入惯式,有人的话挑破惯式,人只会觉得当头棒喝,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直愣愣坐着,觉得很凌乱,怀疑,惊惧,震惊压在她的脑中。她的手动了动,却也理不清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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