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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对着人群和天边盛放的烟花转身离去,身影逐渐隐匿在黑暗中,曲沐阳呆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晃神。

嬉闹的人群在他身后喧嚣。

一班可真有钱,他想,烟花居然放了这么久。

久到……他被身后人群扬起的雪迷了眼,好像有点想哭。

“五百块钱能买这么多烟花?”喻年仰头看久了脖子有点酸。

“当然不能,你们班买的那点儿烟花都撑不过两分钟。”蒋洄伸手帮他揉了两下脖子:“剩下的都是我额外赞助的。”

喻年一脸“我特么就知道”的表情:“你给了多少钱?”

蒋洄伸手比了个“五”

“五千?”喻年有些不确定的问。

“五万。”蒋洄说。

从不缺钱的喻年居然第一次感到了贫富差距是多么的可怕。

他们班五十个人凑的五百块钱在这个豪门继承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你买这么多烟花干嘛?!”喻年难以理解的问:“你不是不喜欢烟花吗?”

蒋洄帮喻年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自己碰乱的围巾:“可我觉得你喜欢。”

“你看,我猜对了。”蒋洄笑眼弯弯的看着喻年。

五万多块钱的烟花是真的很多,两个人在雪地里站到腿有些发麻,它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喻年有些冷,他不想看了,就勾着蒋洄的手指问:“回家吗?”

蒋洄看了一眼时间:“走吧,回去刚好给你做宵夜吃。”

自从蒋洄住进喻年家,每天立志于把喻年喂胖,早中晚三顿饭搭配均衡,入冬之后,蒋洄更是丧心病狂的开始每天晚上给喻年加餐。

喻年的个子肉眼可见的抽高了一点,结果他某天闲来无事和蒋洄比个子,才发现不仅自己长高了,蒋洄居然也跟着长高了,四舍五入两个人并没有拉开身高差,喻年差点把卷尺扔垃圾桶。

俩人借着烟花和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校门。

天空依旧飘着雪,银杏里那条笔直悠长的路走了一半,喻年看着路边不知谁堆起的雪人。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小时候,我父亲也给我堆过一个雪人。”

“和这个一样的……抽象吗?”蒋洄想了半天形容词,才伸手指了了一下那个像是冰激凌融化过后强行被捏起来,眼睛一大一小,嘴歪歪扭扭的“艺术品”。

喻年眼睛闪了闪,狡黠的说:“我父亲当年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堆出来的雪人拿了社区比赛特等奖。”

“后来呢?”蒋洄问。

喻年抿了下嘴:“后来就再也没人给我堆过雪人了。”

当天晚上父亲病发,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半夜把喻年从床上拽起来,年幼的他穿着睡衣哆哆嗦嗦的站在雪地里,看着父亲拿着地上捡起一指粗的树枝,将那个雪人打的稀碎。

打完之后还是不解气,父亲拎着树枝把喻年按在雪地里,喻年咬着唇把哭声咽回去,他怕邻居的叔叔阿姨听见会把父亲送进电视里的精神病院。

父亲当年为了和喻川礼在一起,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喻年从出生起,就只有父亲,相比身体的疼痛,他更害怕孤独。

喻年从前睡觉从来不敢关灯,因为父亲时常会深夜踹开他卧室的房门,冲进他的卧室,按着他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打。

后来父亲去世了,家里空荡荡的,喻年连卧室都不睡,他总觉得会有人冲进来把他推下楼去,每天在客厅开着电视和灯,蜷缩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一整夜。

直到有一次,喻年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拿了人生中第一个年级第二,开始咬着牙强行给自己脱敏治疗,那年一整个寒假,他家的遮光窗帘从早拉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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