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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弃裕的事。”
“周淮阳要我?杀了他,不单杀了他,更要用凌迟腰斩这样的法子以震慑百官,你?觉得呢?”
武人有武人的想法,在?他们眼里,背叛主上是十恶不赦的罪。
更何况是因此丢了城池,不死不足以言明风纪法度。
“李弃裕有功,自然也有罪。”执柔轻声?道,“按常理说,功自然是不能抵过的。”
知道她还有后话,齐楹并?没有打断她。
“只是整个大裕,像李弃裕这样的饱读之?士已经?太少太少了。”
多少人死在?了战火与权力倾轧间,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执柔能明白齐楹有惜才之?心。可若真宽宥了他,又难以平息物议。
“就算是我?有宽恕他的心思,只怕他也不愿为我?所用。”齐楹拍了拍执柔的肩膀,“抄家?那?日,我?也在?场。你?可知他家?中有多少藏书,都是珍本孤本。薛则简给了他重金,他府上却连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只因这些钱也全都开支在?了保护这些书上面?。有人问他为何要行悖逆之?事,你?猜他是如何答的?”
执柔抬起眼睫。
“他说他心里不会认任何人为主,若这世上真有值得全心信奉的东西,那?只有道义二字。他的道义在?这些前圣绝学上,不论为谁效力,都是他谋生赚钱的手段。”
这是个痴人。
“我?欣赏他,但?我?不敢用他。”齐楹笑,“他嘴上说的一心向道,全都是高屋建瓴、楼台高伫。太理想、太飘渺。”
“所以,还是送他一程吧。”齐楹的目光深邃,“留个全尸,发?还给他的学生。”
到了掌灯的时辰,外头?的灯笼已经?被奴才点亮。
在?这影影绰绰的光晕里,齐楹叹了口气:“可惜了。”
他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起身下?地倒了杯茶来喝。
这世上有千百种人,有汲汲钻营的大臣,也有两袖清风的大臣,更有像李弃裕一样偏执得近乎冥顽的大臣。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恰得其时。
“下?个月,就要打函谷关了。”背对着执柔,齐楹轻道,“若能攻克函谷关,咱们就能在?年前回到长安去。”
这是长安的最后一道天?堑,另多少人望而生畏,逡巡不前。
“会赢吗?”执柔轻声?问。
“难说。”齐楹笑,“我?希望能赢。”
还不到传膳的时辰,倒是女使们已经?开始忙碌着搭桌子。
执柔的脸丰腴了些,一双眼睛嵌在?白玉般的脸上,像是从树上刚摘来的果?子。
齐楹靠着窗户看着她,目光柔得不像样。
“你?瞧什么呢?”她往帐子里躲,“这样盯着我?看。”
“笑我?们执柔自己还是小女孩,便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他眼底漾开弧光,像是碧波倒映着青山绿树,“生个女孩吧,像你?的女孩。”
他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她:“好不好?”
“这种事,哪里说得准呢。”执柔也跟着笑,“生了男孩便不喜欢了吗?”
“大概也是喜欢的。”齐楹终于捏上了她的粉腮,“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喜欢。”
他们俩靠坐在?床头?,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便是待多久也不觉得腻烦。
树叶已经?黄了一半,半开着的窗户刚好能看见窗外的一地落叶。
思绪不知漂浮到了何处,齐楹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拉过执柔的手,轻轻捏了两下?:“健康的就好。”
这才是他最深切的心愿。
房内空气有些热,执柔的额上有汗。齐楹耐心地用指尖擦去,又在?她唇上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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