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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知道他死了?。他们说他失踪了?,还有人说他和妓子私奔了?, 我和他年少?便?相?识,感情极好, 我不信他死了?。”
“于是我便?亲自去了?矿上?……”
她沿着颓圮的碎石瓦砾没日没夜地挖了?两天, 磨破了?双手, 终于挖到了?袁二?郎的尸身。
应清如遭雷击,几乎站立不稳。
她把他背在肩上?, 想要去讨一个说法。
没料到还没走出一里路, 就?被人追了?上?来。
她不认得那?些人,那?些人一个个宛若青面獠牙, 他们逼她写下?文书, 说袁二?郎的尸体并不是在矿中, 而是从悬崖下?找到的。此外,还不许她发丧,更不许声?张出去。如若不然,他们兄妹两人, 都会性命不保。
应峰不过是个出卖体力的侍卫,应清也只?是个府宅妇人。
她心中悲愤,却求诉无门。
只?好含着泪按下?了?手印。事?后,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把袁二?郎的尸体拖回了?家,又不甘心就?此草草掩埋, 于是便?把他藏在了?废弃的地窖里。
应峰是个急性子,她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惹出祸事?来,于是就?连他也未曾说起。
许多事?压在一起,急痛攻心,以至于她大病了?一场,险些死去,直到遇到了?执柔。
“我心里当真是怨他的。”应清呜呜咽咽地哭,“我与他情深至此,他走后,竟一次都不肯来见我。唯独我与那?些男人不清不楚时?,他才?入过我的梦里,他在梦里不说话,对着我落泪,说这样也好。为了?能?多见他两回,我才?屡屡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人命危浅,离百姓越近,听到的惨剧便?越多。
在矿上?做工的许多人都聚集在应峰家门口,听说有官府的人来替他们撑腰,一个个都跪下?来高呼万岁。
齐楹在鸣山舍收了?钱疏的银子,这件事?确实没有了?结在他身上?。
但他却在几日后,暴毙于家中。
这半个月的功夫,齐楹与齐桓都不曾见面,大乌山的事?情了?结之后,齐桓终于又在家中召见了?齐楹一回。
“尚令嘉生了?一个男孩。”齐桓把一封奏折推到齐楹的手边,“薛则简已经立这个不足月龄的孩子为皇帝了?,又尊尚令嘉为太后。”他似笑非笑,“你如何看?”
齐楹静静地坐在他对面,脸上?依旧覆着丝绦:“她的孩子,并不是我的。”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是如何以为的。”齐桓说完顿了?顿,“你如今是正经的王侯之尊,安江王几次来问过朕,阳陵翁主的事?你打算如何做?安江王宝贝自己的女?儿,害怕她会受委屈,一日三次地求朕为他做主呢。”
齐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徐徐推到齐桓面前。
这是一封和离书。
“你这是何意??”
“是我心有所属,不能?成人之美。”齐楹指着和离书,淡淡说,“这是替阳陵翁主写的,我已盖过印,届时?只?需她昭告天下?,说我齐楹是负心之人便?是。”
“你就?不怕旁人说你冠冕堂皇?”
齐楹的唇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是又如何?”
他把玩着手边的茶盏,指腹上?的白玉扳指轻轻叩击着杯盖:“到底是安江王的女?儿,闹得更难看也不成。这阵子,我带着旁的女?子出行已经人尽皆知,这事?再不了?结,于情于理都不好。我心有所属,她不是不知道。看不开的人,只?有老安江王一人罢了?。他舍不得攀上?皇亲,所以屡次三番拿自己女?儿的姻缘做文章。甚至不惜让她守活寡,也要维持着表面上?的太平。”
“这和离书里写了?,是我身子不好,没有儿女?上?的缘分。如今和离,也不算是撕破脸不体面。她是安江王嫡女?,若不嫁给齐家人,满朝文武也是轮得上?她好好挑一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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