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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炉里?的?香快要?燃尽了,徐太后亲自拿来香盒来添。
“别添了。”太后摆摆手,“这味道太浓了。”
“过去母后的?香都是薛氏亲手调的?,益州的?这些制香的?匠人们,比不得她的?手艺好。”
“是啊。过去总不觉得她好,只记着她是薛家的?孩子,哀家也不敢太亲近她,害怕养熟了舍不得对她下手。只可惜,她命不好,又被她叔父转手送给了齐楹,这才是真?的?把她送进火坑里?呢。”太皇太后啜了一口?茶,“把皇后送的?衣服收起来吧,压在箱子底,别叫哀家瞧见。”
秋深露重?,残叶疏疏。
王含章仰着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
自那一日起,王含章便记住了薛执柔这个名字,不但记住了,甚至还带了三分恨意。
恨她没来由的?就将自己比了下去,又恨她太出众,以?至于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忘不掉她。这必然是她虚情假意、屈意奉承的?缘故,王含章深为不齿。
随她一道从琅琊来的?奶娘张氏说:“娘娘何必要?和一个罪女计较,她身上的?骂名是要?背负一辈子的?,就算再受两位娘娘的?喜欢,她们也不敢放在台面上说。如今娘娘是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千尊万贵的?主子,娘娘哪里?需要?讨好那两个老妇,只要?陛下心里?有娘娘就够了。娘娘得分得清主次,别因为不相干的?人不痛快。”
这话叫她醍醐灌顶,她如今是皇后,薛执柔再如何,那也是过眼云烟。齐桓这些年若真?的?喜欢她,哪里?会连一个名分都不给她,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太皇太后赐死她。
想?到这一重?,她心中?的?怨气也少了些。自此之?后,仍旧照常敬奉主子们,从没有半分疏漏。那时她心里?想?的?是,薛氏做得再好都是过去了,她要?比薛氏做得更好。
只要?她做得足够好,齐桓早晚也会知?道她的?好处。
直到她在齐桓的?书房中?看到了许多女人的?画像。
或坐或立,有时执团扇,有时手不释卷。有时抿唇而笑,有时似怒实?嗔。
如此鲜艳活泼,如此娇柔动人。
她强颜欢笑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齐桓:画上的?这名女子是何人?
齐桓说:她是一位故人。
眼中?柔情款款,是从未给过她的?深情。
王含章大受打击,几乎立刻病了一场。她许多年来,锦衣玉食地长大,花团锦簇、众星捧月,何尝受过此般委屈。而这样的?委屈,她孤身在外,又无法向任何人言说,她埋在心底,只敢在深夜饮泣。
她从小骄傲着长大,也并不想?去怨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更有可能,薛氏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却?要?承受着她汹涌得无法遏制的?恨意。王含章有时替薛氏不公?,有时又替自己委屈。两厢拉扯,难以?自洽。
奶娘张氏见她日渐消沉,也心急如焚。
“说到底,都是过去的?人了。而且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才会念念不忘,娘娘信不信,如果薛氏真?成?了陛下的?人,陛下反倒把她抛到脑后去了。娘娘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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