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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真的落入耳中时,仍觉得呼吸一紧。
“这?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薛则简的眼中闪烁着阴郁的光芒:“若不狠,如何撑得起这?个江山?三?署中有个叫吕慎修的郎中,模样端正,就先让他试一试。”
薛则朴凝然默默良久,最?终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
整座长安城,唯独在夏日?里?雨水最?丰沛。
接连下了三?日?雨,到了第四日?才?终于放晴。
却玉说已经悄悄把尚令嘉送出宫去了,执柔听罢点了点头。
“先送到庄子?上,避避风头再送去雍州。银子?也是照着娘娘说的,给得并不多,不至于叫人盯上。尚太傅已经过世,盯着她的人并不多,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好?。”执柔平淡地点头,“希望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得到,失去。
有时,执柔很想探知这?二者间的关系。
她也想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齐楹教给她许多事,从治国再到处事,有些是从他身上学?来的,有些是执柔摸爬滚打间领悟出来的。治国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哪怕她身边有方?懿和有张通,还有很多过去得过齐楹恩遇,也愿意跟随她的臣子?。
她父亲薛伯寮在她幼时也曾带她读了很多书,如今串联在一起,她偶尔也会隐隐产生一种了悟的感觉。只可?惜留给她的时间太过仓促,她拼尽了全力依然走得踉踉跄跄。她不敢去设想这?一切会终结在哪里?,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沿着齐楹的路走下去。
近来朝中有个叫吕慎修的臣子?风头很盛。
他是章帝在位期间从郡国察举上来的孝廉,走的是岁科,一直在三?署中当郎中。
后来进入了太学?,成为?博士弟子?,今年恰好?二十四岁。
吕慎修为?人倒也勤勉,有几封奏折写得也的确针砭时弊。
执柔召见了他,又?赏赐了他一些金银。
他却以此愈发勤谨,每隔三?两?日?,就来章华门外求见执柔。
执柔并不是每回都召见,他却越挫越勇。
起初执柔不知其意,时间久了渐渐明白过来。大裕一朝,选贤与?能的渠道?太少了,人人都想削尖了脑袋向上爬,过去天子?是男人,他们便收了这?些旖旎心思,如今当政的是一名女君,他们自然脑子?活络起来。
不想让这?样的风气盛行,执柔干脆再也不召见,他的折子?也不再批复。
如此才?消停下来。
进了六月里?,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奉先殿恰好?在换灯油,镂金刻彩的油灯有一两?百盏,执柔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却不曾上前。她轻声问却玉:“你说,有朝一日?,齐楹的名字会不会挂在那上面。”
却玉担忧地望着她:“娘娘……”
“人总归是要死的。一百年后,好?人死了,坏人也死了。”这?是齐楹说过的话,她时至今日?依然记得。
“走吧。”她轻声说。
穿过通廊,后面是清池与?假山,夏日?里?正是藕花缠绵的季节,远远望去,团团红粉,别样动人。风中带着湿淋淋的水汽,还有植物特有的清香。
执柔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你去帮我拿本书来。”
难得见执柔有这?等闲情逸致,却玉不敢怠慢:“娘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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