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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其实并不冷,哪怕是下了雪,执柔的手也是热的,倒是齐楹自己,手指像是冰块一般的冷。
见她坐好?了,那双手便收了回去,搭在腿上,捏着自己的衣服,用了两分力,指骨呈现出一种青白的颜色。
于是执柔垂着眼睫,轻轻用自己的手去拉他。
一下,两下,齐楹到底松开手指,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拢在掌中。
她将他的手握着,凑在自己唇边,轻轻为他呵气。
“这?件事,朕会着人去查的。”齐楹先?开口了,“有了消息,朕回头叫人知会你。”
执柔咬着唇,轻声说?:“臣妾不是要……”
齐楹依稀笑了一下:“不早了,朕叫人送你回去。”
他叫了一声张通,张通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给皇后?备轿。”
张通见他俩坐着,齐楹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心里不由得打鼓,小声说?:“陛下,外头在下雪呢。”
齐楹起身下地,从木施上拿了执柔的氅衣,又踅身走?到床边替她在颈子下系好?。
他从地罩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把伞来:“朕送你。”
没有去拿盲杖,他牵着执柔的手走?到殿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自天上飘落下来,被灯笼照出朦胧的影子。齐楹仍穿着单薄的衣服,抬着胳膊将伞撑在执柔的头顶。
“朕会给你交代的。”他如?是道,“朕也不是在怪你。”
若真是要责怪,他怪的也只会是自己。
执柔登上步辇,齐楹还独自撑着伞站在原地,他口中呼出的白气散在寂静的雪夜里,眉弓冷冽,睫毛上都浮着一层霜雪,人却岿然不动?,像是一棵栉风沐雪的乌桕树。
张通在他旁边说?着什么,齐楹却没有回答,他的脸仍旧朝向着执柔的方向。
哪怕她的步辇已经消失在了垂花门后?。
*
那日后?半夜时?有小黄门来报,说?薛夫人到底没救回来。
齐楹赐了寿材下去,也许薛伯彦停朝几日,回去治丧。
临近新年,出了这?样?的事的确叫人没了过?年的心思。
承明宫里灯火通明,齐楹坐在殿中,开始逐个审人,但凡事碰过?东西的,除了他近身的刘仁张通之外,哪个都要去审一遭。
他掌管少府监的时?候便以手腕凌厉著称,如?今登基为帝,平日里素性温和?惯了,于是就容易叫人忘记他原本雷霆的手段。
所?有人都在殿前跪着,方懿和?带着廷尉司的人,拉着一张条凳,轮番打板子。
打板子的时?候要将人的衣服扒开大半,不光是刑讯皮肉上的疼,还有一重是精神上的凌迟。跪着的人都瑟缩着,听着一声又一声的廷杖声,几乎叫人打起摆子来。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时?有痛苦的嘶叫声响起,哪个都叫人胆战心惊。
薛伯彦将府中事交给薛则简,也在跟着旁观刑讯。
每人四?十杖,生死?不论。
下一个要受刑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她被几个黄门拽起来时?人也抖得很厉害。
脚踩在地上,还能感受到上一个人温热的血液透过?鞋底传来的触感。
她人抖得像筛糠一样?:“奴婢真的不知道薛夫人的事是怎么回事,若奴婢招供别的,能不能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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