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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图谋。”
*
齐楹要纳尚太傅之女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太傅做先例,陆陆续续又有几位大臣上书说自己家中有适龄女儿,愿为陛下相看参选。
执柔听到之后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说过不会宠幸她,更不会让她生孩子,那这些事总得有别人来做。
只是薛则朴听闻之后颇为不忿,午后便找了个由头进了宫。
他素来随心所欲,出入未央宫如入无人之境,既不递牌子,也不拜见皇帝。
而是打着向执柔问安的旗号,带着兄长薛则简才五岁的次子薛桁去了缀霞宫。
等执柔赶到缀霞宫时,薛桁舞弄着自己那把桃木剑,嬉戏取乐间,把缀霞宫里的素馨花尽数砍落在地。薛则朴则站在一旁,为他拍手叫好。
春花如雪,簇簇洁白,滚落在尘泥中,花圃间只余下残枝败叶。
执柔定定地站在缀霞宫门口,仿佛看到了那一日,草薰风暖,齐楹手执铜壶,躬身将素馨花轻轻放在孟皇后的牌位前。
落日衔金,榴花欲燃。
第13章
见到执柔,薛桁的眼睛微微一亮。立刻伸着胳膊向她奔来:“执柔姑姑!”
执柔没有抱他,而是看向了立在一旁的薛则朴,薛则朴剑眉星目,笑容洋溢,显然心情大好:“姐姐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执柔问。
“哦,你说这个。”薛则朴指着那些落在地上的花瓣,“我带着阿桁走到缀霞宫,宫门没上锁,他喜欢这些花,贪看住了。”
“怎么,这些花不是任人欣赏的,而是别有他用么?”薛则朴一面说,一面向执柔走来。还似过去那般,亲厚地牵着执柔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姐姐,我替你出气了,你高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生气?”执柔反问。
“他才册封你,就又要选妃,这不是公然不把你放在眼里,连带着也是不把咱们薛家放眼里。这缀霞宫姐姐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孟……”
“出去。”
“什么?”薛则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在说什么?”
“我说,带着阿桁,你们都出去。”
执柔穿着天水碧的双缨裙,绣着银边的裙摆沾上了花叶的残香,她立在这一地芳馨簇簇之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则朴对着薛桁的乳母招招手,叫他们把薛桁抱走,而后缓步走到了执柔身边。
倾身至她耳畔:“姐姐心里,到底是拿自己当薛家的人,还是陛下的人?”
这是个犀利的问题。
薛则朴唇边仍带着方才那般亲厚的笑意,眼神却渐渐冷淡下来:“父亲不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和手段,只是父亲从不曾将这些放在心里,更不惧他羽翼渐丰,姐姐可知是为何?”
“因为父亲知道,他不会有羽翼丰满的那一天了。”薛则朴的语气平淡,就像是说吃什么那样简单,“姐姐若喜欢这天家富贵倒也罢了,只要姐姐拿自己当薛家人,什么泼天富贵都会有的。怕只怕,姐姐进了这未央宫,贪恋皇后的宝座。亦或是姐姐,爱上了御座之上,不该姐姐去爱的那个人。”
“父亲叫姐姐入宫,可不是让姐姐做皇后这么简单的。”薛则朴站直了身子,轻轻替执柔捻去肩上的落花,“他只是姐姐脚下的土,他既无法欣赏姐姐的倾国之姿,亦无法替姐姐拂去鬓下之尘,姐姐进宫,是要做父亲的耳目的。”
“姐姐这个后位是父亲推着姐姐坐上去的,姐姐可别忘了。”
薛则朴走后许久,执柔仍站在这一地残花之中。
暑热正盛,离开枝头的素馨,很快都干枯蜷曲了起来。
执柔抖开袖襟,捡起一片干瘪的花瓣,却玉上前去搀扶她:“娘娘……”
她一言不发,一片一片将花瓣捡起,才捡了一小部分,一阵风吹过,她襟上的花瓣便似雪片一般被纷纷扬扬地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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