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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聿抬手,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
发了狠的完全没有控制的力气,指尖下陷,圆润的指甲边缘刺入穴口,刹那间涌上的痛觉让人清醒片刻。
男人神色近乎死寂,唇色泛着白,手上却是自虐一样的动作。
林屿霁出来时便看到他这副模样,水壶一放,直接钳住他的左手。
对方气汹汹的劲头骤然扑灭,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
热水壶开始煮水时有点细微的响动。
安静的室内相顾无言片刻,只有“嘟嘟”的嗡鸣声。
林屿霁抿唇,冷下脸:“流血了,一点的都没有感觉吗。”
男人右手虎口处明显多了一处月牙似的指甲印,很小的一道伤口,血液渗出来的不多,但血管堵塞处积压的暗红还是看着有点让人担心。
喝醉酒的人失了声似的,也不答话,动作顺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索性屋内的构造和另外一间房相差无几,以林屿霁的了解,摸了一下,便找到了医药箱存放的地方。
他取了一片创可贴,帮他消消毒,便敷在了伤口上。
少年的躁郁在这一刻还是有所显现。
看着他手上那处伤势形状吓人的伤口,男生眉心紧锁,又不见男人接话,自顾自地发泄输出。
“……还好意思说我酒品一般,自己也不清楚几斤几两,五十步笑百步。”
林屿霁上辈子应酬酒碰的多,他酒量不错,但也少有的有醉过几次,都是谢知聿接的他回家。
谢知聿通常第二天都会板着脸,不怎么搭理他,问他只说以后在外不要和别人喝太多。
谢知聿上辈子因为工作原因以及自己也不偏好于此,几乎不碰酒,林屿霁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有点醉酒的痕迹。
大概像是向来没有情绪波动的菩萨有了自己的私情那样的令人惊奇。
谢知聿无声垂眸,耳畔边是他喋喋不休的声音,两道木质气息相叠,又加剧了臆想。
谢知聿不是没有碰过酒,他心知肚明和醉酒无关,身上紊乱的反应大约起始于那一杯酒,但一杯酒能决定多少呢?
人的控制力再很多时候能解决很多事情,所谓的失控大多时候是用来遮掩自己内心欲望的借口罢了。
他完全可以让林屿霁现在离开,然后让夏医生过来开药,这件事情就能顺利解决。
——但他没有。
他像是耽于自己幻想的瘾君子,任由欲望脱离边界,用药性和生理冲动来作为借口,从刚进来冲动地搭上了他的肩,发觉他并未反抗开始,欲望就逐渐膨胀。
药理发生的不对劲成为他看到林屿霁跟着闻淼离开时再一次寻找他的理由,生理不可控又一次成为他终止他们对话的借口,也变成他直接把他从谢迁身旁带走的自我解释。
每一步都合规合距,但凡他有任何的疑问,他都能解答。
但林屿霁没有问。
不知人心险恶的少年一颗心都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仅仅因为两辈子知根知底的相识。
他像是无知脆弱的羊羔,又似深海中强大魅惑的塞壬,以柔弱的面孔勾引着海域上每一个航行而过的旅人,放大人心中最阴暗的欲望,又在游人溺于幻想中置之于死地。
室内长长的嗡鸣声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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