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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瑞仿佛没有看到这个轻微的躲避，他垂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伸手拂开她挡在眼睛前面的碎发。

他用询问的语气说，“会吗？”

安莱被冰的颤了一下, 宋朝瑞已经收回了手, 但目光仍然直直的盯着她。并不是逼视，却莫名给人一种压力。是询问、追索的眼神，仿佛带着浓浓的求知。

她觉得宋朝瑞的状态有点奇怪，有些不自觉地想要避开那种过分直接的目光, 还是回答了, “会吧。”

“那就好。”宋朝瑞收回手。

他垂下眼, 长睫覆盖的瞳孔里甚至含着一丝冰冷之极的笑意，“开心就好。”

“……”

“既然高兴了，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

宋朝瑞彬彬有礼地点头，“那么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想你还需要一时间消化信息。医生说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不用担心，等体检报告出来后我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他将资料下的书放在枕边，站起来，对她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呈现模式化的礼貌，并不多作停留，转身离开。

就像是他远隔千里来到这，只是为了和她说一席话。

宋朝瑞出了病院，将门关上。

他在门外看到了霍闻西，他半倚着墙，双手抱胸，微微出神，直到听到了声音才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你不进去？”

“刚刚门没关严。”霍闻西答非所问，“我都听到了。”

他灰色的瞳孔 倒影着外面绰绰的绿荫，懒洋洋的，声音很低，“确定我现在进去看到的到底会是谁。安茜？安莱？还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再想想。”他低声说。

宋朝瑞对他点点头，他的目标一向清晰，多说这一句仅仅是出于礼貌，他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听说霍大哥这个月正好在附近出差？”

“对。”霍闻西随意点头，“如果他不忙的话，这几天可能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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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莱表情僵硬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出病房，一直到彻底消失，都没有改变姿势。

直到一分钟后，才像突然惊醒一般，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脸埋到手心，轻轻蹭了蹭。

然后拿起枕边的书和笔记——她从前用过的课文、新的罗兰语课本、还有写满权海柳批注的书，不知道宋朝瑞怎么弄来的。

“哇，这都不翻脸？”

她甚至有些困惑和惊讶，“他们居然是真的喜欢我？而不只是受骗的执着和报复欲？”

虽然系统面板的好感一直是满值。

但是数据归数据，观感归观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认识到这个事实。毕竟她从前大多数时候都是演戏。

系统：“请宿主相信系统的好感统计模块和验算能力。”

安莱耸肩，门又开了。

是个陌生护士，走到床边替她拔针、止血，动作干脆，拔完就走。

安莱口语一般，翻译器又掉了，没有搭话的兴趣，只等恹恹地躺着，等人一走，便将被子一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