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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他当成司机的嫌疑。
见她迟迟不上车,周云川瞥了她眼,说:“坐前面。”
梁招月这才松了口气,朝他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梁招月转过脸,说:“周总,我好了。”
周云川没作声,只是掌着方向盘调转车子方向,驶上主干道。
是一如既往的寡淡疏离。
但因那份成熟稳重,这种疏离感又是浑然天成的。
车室安静异常,加上冷气又开得足,两相作用下,梁招月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她坐了会,微侧脸,目光不经意地划过周云川。
他唇线微平,神情淡漠,手搭在方向盘上,衬衫袖子往后稍退,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腕骨,嶙峋却有致。
骨感之中又暗存一股别样的力量。
总之是迷人的。
梁招月看了会,怕停留太久让他有所察觉,徒增冒犯和尴尬,忙收回目光。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一条梧桐大道,转过两道弯,最终停在一栋小洋楼面前。
周云川泊好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见状,梁招月也忙拿上两个纸袋打开车门。
下了车,才发现周云川这会手里多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抖开穿上,系上纽扣,低头去整理袖口。
梁招月适时上前,递出其中一个牛皮纸袋,说:“这是昨晚您在报告厅来不及带走的外套,徐总让我转交给您。”
周云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目光冷淡,说不出什么含义。
梁招月的手停在半空,心里慌乱不定。
半晌,周云川理好袖口,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走到后车座,打开车门扔进去。
再回来时,他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说:“那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解释道:“是一幅画,您助理发来的资料上说菲利普先生喜欢牵牛花,我这里正好有一幅。”
闻言,他又看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是不是多此一举时,听到他说:“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她忙不迭从袋子拿出画筒,将画取出展开,说,“这幅画是我爷爷以前的作品,仿清代画家李鱓的牵牛花画作。”
这幅画的景意简单,但巧妙的地方在意着色,清新朴素淡雅,很是别致。
周云川垂眸看了许久,一直没言语。梁招月揣揣不安,朝他看了眼,他面色平静,仅从神情是辨不出任何想法的。
她抿紧唇,是有些后悔带了这幅画过来的。
忽地,周云川慢条斯理的语调在耳畔响起:“只有这一幅?”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又问了一遍:“这画只有这一幅?”
她回过神,说:“还有一幅,不过是幅残次品,当时沾了点颜料。”
周云川便问:“现在在你手里?”
她点点头。
他扬了扬眉,若有所思。
揣摩不清他忽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梁招月见他没再看画了,将画卷起来收进画筒,放进牛皮纸袋。
她安静地等在一边,然而周云川久久没有下文。过了会,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跟她说:“待会进去不用谈任何工作相关的事,当成一次平常的聊天就行。”
还没等她应声,他已迈步朝小洋楼走去。
梁招月诧异,昨晚他助理发了三份资料过来让她熟悉,如今却说用不上了,实在奇怪。
余光瞥见他已走远,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上。
菲利普夫妇虽已年过五十,但胜在保养得当,加之心态平和明朗,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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