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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奴方瞪眼看过去,鬼伥老四便嘿嘿笑了一声,红奴自知老四故意出丑便是要逗自己发笑,正要弯起嘴角应付,背后却忽传来“当”一声脆响。

“噫乎──”

一道低沉男声乍然而起,简单两字音节,却引人全身发颤。

众人同时转身,看向那道枯柴般的身影。

萧泽单臂架在木几一角,几上玉杯倒扣,一根竹箸搭在杯脚,显然方才发出声音的,便是这只杯子。

“噫兮乎──”

萧泽不避众人目光,再次长吟一声,手中竹筷轻敲杯底,又是一声脆响,敲散昆吾山头微醺的薄云。

萧泽右手向旁一递,身旁的影子便似知晓他心意般将他扶起,萧泽颤巍巍站起身,左手在胸前衣襟摸索片刻,满意地掏出一瓶白玉酒壶,走到闻卿泥像前停下,仰头,扬眉,深吸一口气:“疏勒盛产美酒。仙缘难逢,有月有友,若不饮酒,岂不辜负这天道无常?”

不等任何人回应,他便拧开壶盖,将那乳白色酒液倒入手中玉杯,酒香见风即散,连从不喝酒的修士都忍不住挑动了眉头。

“池崖琼酥。”萧泽垂下头,天上残月映入杯中酒,显得几分飘渺,“脱胎于胡人的马奶酒,以木桶封存,经年发酵,是为池崖独创,也是难得一尝的御酒。”

无人回应。

嗜酒的闻卿为天下人消解了魂魄,爱他的顾南星为自己变成了傀儡。

萧泽轻笑一声,举杯饮尽,继而猛地转过身,抄起桌上竹筷,“叮──”的敲在杯壁。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不加任何修饰的声音,粗犷喑哑,被昆吾的山风搅乱,愈显悲凉,天子脚底虚浮,眼尾泛红,不知是醉是哭。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萧泽长吟一句,高举酒壶,对月相邀,却忽然脚下一绊,险险跌倒,顾南星急忙去扶,他却摇头挥手,自行站稳:“我虽已不中用,此事却需我亲自来。”

萧泽自嘲轻笑,随即压低壶嘴,乳白酒液如一丝银线没入土中。

“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酒香四溢,合着天子的低吟浅唱,酒不醉人,萧泽却早已熏熏然洒下热泪。

“仙师,老友,救世之恩,我替凡人谢过!”

萧泽放声长啸,抖开衣袍,旋身,双膝咚——的砸在冰凉地面。众修讶然沉默,齐齐看向这上不跪天下不跪地却跪倒在泥像之前的天子。

萧泽不顾众人目光,双手扶地,缓缓弓腰,前额、鼻尖依次触碰地面,伴随着众修不由自主的吸气声,郑重稽首。

三叩首方过,萧泽再直起身时,地面已有一滩赤色痕迹,萧泽踉跄起身,奈何忽然气短头昏,眼前一花便要摔倒,一双宽厚手掌却及时托住了他。

“我代修士谢过!”

玄云掌教袖口的仙鹤展翅图案一闪而过,元礼向萧泽略一点头,已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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